三娘也无可隐瞒,叹口气道:“那次倒不是她,是我不小心中了弄氏奸计。不过天纯丹就是解毒的灵丹妙药,何况还有缀微露?这次一来是黑凤仙远比真牵机厉害,再则是实实耽搁了。若中毒当时就解毒,她也不至受此熬折,如今还被弄月竹撞破身份,遇着你们,竟没一点好事!”她看着湛若水,叹气忖道:饶是弘二公子先天有疾,好好照料也能永年,且好歹是相府公子,又倾心于她,她为何总是不肯松口?眼前这个垂死之人哪里好,且还是朝廷钦命要犯,她竟舍命去救?
湛若水看三娘眉头越皱越紧,只道是担忧云未杳的缘故,陪笑道:“三娘不必忧心,我虽无用,倒能为姑娘打点一二,至少让岭南弄氏……”
他斟酌着是否该说“让岭南弄氏不足为惧”,话尚未出口,三娘已嗤道:“你只道她躲弄氏是怕他们?倒不是我说,依姑娘这性子,只要敢做,便就敢认。她躲弄氏,不过是因为破了他家镇门的毒药,可怜弄氏失了安身立命之本,她心里过意不去才处处相让。若换个轻狂之人,折了弄氏颜面只怕早就满江湖炫耀了。若真要求人,倒也不必你费心,她自有费心之人,远的不说,弘府还是能遮风蔽雨的。我盼的是,若救不了你便罢了,若救得了,请你能离她多远便离多远。”
三娘这番连挖苦带讽刺,湛若水竟是无言以对,又听得她说云未杳“自有费心之人”,且弘府遮挡风雨云云,心中莫名一片愁云惨淡。湛若水隔座儿望了望床上安静躺着的云未杳,失神一笑,暗自嘲道:原来,是我生了不该生的妄想。
三娘见湛若水怔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心中很是痛快,待再要说两句,正巧封五与孟飞端了药汤来。药汤用井水湃了,寒温正正好。三娘大喜,便要喂云未杳喝药,又想着棉被下的她未着寸缕,又板着脸将湛若水诸人撵了出去。
湛若水无精打采地跟着封五、孟飞出了房门。孟飞与封五只道他是毒发后精力不济缘故,皆劝他多去休息,倒也没有太多挂心。他二人最担心的还是云未杳,若她有个好歹,救湛若水的最后一丝希望便也破灭了。
三娘好容易给云未杳喂了药,好在封五这次学了个乖,熬的药汤比先前多了许多,便是又吐了不少,喝下去的也不少了。几人便就这般坠坠不安地等着,好在熬了一夜,至第二日拂晓,云未杳的烧退下去许多。湛若水一宿未眠,直到听得云未杳退了热,方才昏昏睡去。
因着三娘的缘故,湛若水不敢多与云未杳说话,每日里但凡想到甚么,皆命孟飞或封五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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