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傅村位于义乌市区东南的江东镇，义乌中学东大门对面，一条黎明湖路穿村而过，依山而建，朝南而立，村中古屋林立，古木成林，闹中取静。村东是“上麻车村”，村西是“下麻车村”。青岩傅村可是个大村，有上千口烟囱，随着小商品市场的兴起，外来务工者来村中开店、办厂的日益增多，外来人口已经超过本地人口，差不多有5000人了。
收了工，肖妹逼着方平换下了一身肮脏的衣服。干了一个星期，身上都有了一股恶臭了，再不换掉，坐一张桌子吃饭的匠工们就要开始骂人了。肖妹也换了衣服在屋里擦洗身子，方平则光着膀子站在门口水池边就着凉水“哼哼唧唧”地冲洗身子。邻居一大娘看到方平这般不注意保护身体远远地嘀咕一句：“老来还要吃苦头！”
肖妹出门倒水也怪方平太不听话，说好用热水洗的，偏偏洗冷水澡，枉费了她哀求房东婆娘烧了一个下午的热水。方平“嘿嘿”地傻笑起来，嘴里还哼起了流行歌曲：“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肖妹在水池边洗着换下来的脏衣服，东家婆娘走过来骂骂咧咧：“人喝的水都快没有了，还要用来洗衣服，不好拿到小溪里去洗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深浅！”
“婶子，我这就拿到小溪里去洗，下次再也不敢了。”
东家婆娘悻悻地离开了。
想起家乡的自来水怎么使也使不完，无穷尽的，怎么这里的水就像啤酒一样金贵呢？方平帮肖妹把浸湿的脏衣服放到一个皮桶里，朝着东家婆娘过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拎起皮桶就往小溪边走去。肖妹拿着肥皂、刷子捞屁股追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远处的房子亮起了模糊的灯光。溪边的台阶边还有一盏橘红色的路灯，灯下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还在钓黄鳝。方平蹲下身子和肖妹一起洗，妹子不让。
“哥，你在边上看着就行，我来洗。等一会帮我绞绞水就行了。”
小溪里的水真脏啊，溪水发出恶臭的气味，许多生活垃圾漂浮在溪面，小作坊的废水、污水都直接排放在溪中，溪水浊得看不到河底，深不可测。
“这种水洗衣服太脏，不要洗后衣服会变得更脏，等一下还是要拿到自来水中冲一冲的。”
“哥，老板娘怎么那么小气？就连黄叶菜帮子都要我拣出来烧给大家吃！”
“义乌人大多是这样，挑京鼓担子出身的，个个精巴巴的，等我们赚到钱以后就不给他们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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