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临近,厂子里那些拖儿带女的工人们纷纷要求老板预支工钱,支书打电话去叫儿子回厂子发钱。其实每个月的工资都是结清的,考虑到打工人的难处,老板答应那些负担重的工人预支点钱给小孩交学费。方平和肖妹一直没有拿过工资,不是老板不给,方平怕拿到手上就乱花掉。况且他们俩在老板家里包吃、包住,基本不需要什么钱。原先没有花掉的钱还有两千多,够平时开支了。
老板给那些工人发完钱之后,顺便也给方平和肖妹一人发了五千。方平不想接,老板说,拿着!自己没有用处可以存起来或者给家里人寄回去。想到家里,方平不由地思绪万千。也不知道母亲的皮肤病有没有复发,也不知道父亲的腿伤好点没有。出门时,家里已经没有钱了,不知道乌炭有没有卖掉。
第二天,方平送完货之后就跑到邮政局把自己挣的5000元钱给母亲寄了回去,为此还花了50元的汇寄费。在汇单上有个备注栏,方平在里面写了一句话:“爹娘勿念,一切安好!”他在邮政局歇了一会,心里总感觉还有很多话要跟父母说,可是村里一部电话机都没有,只能写信。他思绪了一会,觉得是该给家里写封信回去了。
他向窗口买了信封和信纸,趴在柜台上开始向爹娘诉说起出门之后的遭遇。他在信中特别提到了肖妹。告诉这个消息不知道父母亲是什么反应,他想,应该会很高兴吧!曾经多少次母亲在他面前提到山坞里出生的,家庭贫困,以后老婆都难找。只记得当时方平是很硬气地回答母亲的――他的老婆自己讨,爹娘不用担心。目前,自己有了肖妹,等于是老婆在床上,爹娘该多么欣慰啊!
他在信里劝告父母亲,别拼命干活,保重好身体,家里需要开支他会及时寄回去的。父亲就不要出门做小工了,在家里种点庄稼陪着母亲生活在村子里,俩人作个伴。再说父母身上都有毛病,在一起可以互相照应。
信的最后,还特意提到春节期间,他带着肖妹回家过年,让母亲把猪养肥了,等着他回家杀年猪。
当方平把信塞进大信筒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很幸福。一个17岁的山里孩子出门在外,通过自己的努力挣到了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真的长大了,他可以让爹娘放心了。
回到厂子,肖妹正在忙碌,一时自己手上没有事情,方平就坐下来帮肖妹贴卡纸。说起贴卡纸,方平已经是个老手。多少个夜晚,他和肖妹坐在一起工作到半夜三更,他觉得自己累一点不要紧,肖妹是他的心肝宝贝,不能让她太辛苦。支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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