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截下了钱，心里却十分煎熬。他掏出香烟盒，刚想抽上一支，盒却空了。
“哥，你等着！”方安跑向报刊亭，买了两盒利群香烟递给哥：“拿着抽吧！”
方平接住香烟，撕掉拉条开盒抽出一支点燃猛吸起来。他看着方安得意洋洋的样子，腿又疼了起来。
“安安，不瞒你说，哥也偷过钱。”
“啊？哥，你也曾跟我是一条道的？什么辈分？”
“我草你娘的！我跟你一条道，那我早就进去了！安安，你改改吧！到此为止吧，从今往后绝不允许你再去偷了！”
“哥，我也就是练练手，怕手艺荒了！”
“就你这还算个手艺？早点收手吧！不要再害人了！”
“哥，你知道吗？我是跟祖师爷下跪发过誓的，学了这手艺就是一辈子的活！”
“在这个没钱什么都不是的社会，最重要的就是怎样活下去？有些人为了生存，出卖朋友，出卖亲人，出卖自己，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坑蒙拐骗都可以，这些在正常人看来就是违法乱纪的事，但是，在我们这些经历过绝望的人眼中，不值得一提。因为我要活着，我要凭本事吃饭，偷盗就是门手艺，学会了就不会饿死。”
“安安，你真的被洗脑了，我是小看了你啦！你这一套理论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师傅那里……”
“他真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害人精！”
“安安，你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走向你师傅那条不归之路的。”
“哥，你咒我？”
“没有，我也是一样，心里就有一个贪欲的魔鬼在作祟！”
“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安安，我现在都后悔管了你！我不知道将来你的人生轨迹到底是咋样的，我非常恐惧……”
“哥，想那么复杂干啥呢？我不偷就是了，好像我是多么坏的盗贼似的，我很清楚今天我干了什么，只不过这一次我有个偷盗的理由罢了。”
这时，有个老年的要饭子拄着一根拐杖来到方平面前，他衣衫褴褛，伸过来的洋铁碗里，十几个硬币在他的抖动下发出了“稀里哗啦”的响声。方平刚要掏出纸币给那老家伙，方安却给制止了。她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手势，嘴里说着一句不着调的话：“上天窗，下平台；掏底兜，插马后，剃家三六，老荣几何？”
那老汉一时不知所措，他躬着腰，嘴里嘟囔着：“老荣三九！”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