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天空，高得出奇。
方平不想回到那张糟心的床上去。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到一个烧烤店还在营业。人行道上摆着四张塑料桌子，有三张坐着客人。他们对酒当歌，划拳尽兴。倒起来的啤酒瓶里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有个输了拳的“歪帽”站了起来，把袖子撸得老高的，伸出拳头又开始“战斗”。烤肉的香味勾起了方平的酒虫，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老板，您几位？要点啥？”烧烤摊上走过来一位女老板，笑眯眯地问方平。
“就我一个，羊肉串来个十串，啤酒两瓶。”方平一时变得豪爽，口袋里反正还有奖来的300块钱没有花完，今夜就在此一醉方休罢了。
“要得！马上就来！”女老板娘的口音跟肖妹差不多，方平盘算着应该就是云贵川过来的闯荡女。也真是奇怪，那边过来的女娃子就是多，一个个鬼精灵怪的，着实难以对付。
方平吃着烤串，感觉就是比自己烤的要好吃多了。看来，烧烤这玩意还是有一定技术含量的。一阵风把烧烤摊上的油烟刮了过来，方平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喂，老板娘！你这让我咋吃呀？”方平烟迷了眼睛，用手一揉，手指上的辣椒油带进了眼眶，霎时两眼辣得泪汪汪的。
“卧槽，这么倒霉的？我是招谁惹谁了？吃了烟，还迷了眼，这让我咋吃？”方平发起火来。
老板娘赶紧拿着餐巾纸过来递给方平说：“老板，不好意思，风有点大，你若不弃，我给挪到店里面去吃，如何？”
“算了吧！”方平自认倒霉，他想起前面装鬼吓唬大学生的事，咋报应来得这么快的！看来“举头三尺有神明”是对的，一个人做了亏心事肯定会得到报应和惩罚的。三爷爷不是总是跟村里那些做了坏事的人说“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方平举起啤酒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又喊来老板娘要了两瓶。待他饮尽瓶中酒，吃光盘中串的时候，其他桌边的客人早已散光了。
夜已深，人要寐，给了钱，就走人。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走到烧烤摊上点了十串羊肉串。他打算给三妹拿去吃。自从医院一别，都好长时间没有去看二毛了。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咋样了？不是方平不愿意去，只是为了肖妹，他极力忍住不去。其实，三妹带给方平的那种刺激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深深地刻上了烙印。
“咣咣咣！”方平醉醺醺的，拳头握得圆圆的，重重地砸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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