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方平兄妹已经来职校读书有半个月了。
上个星期,三妹来的时候就说过他和瘌痢头在月底就要办婚事的。这可是第三安装队的大事,方平和肖妹必须要回去一趟。瘌痢头其实也是有过考虑的,方平他们在读书,不到放假是走不开的,于是他就把婚礼的酒席摆在10月28号星期六的晚上。
瘌痢头在义乌也没啥亲戚,就连农村的那些亲戚都早已不再来往了。他所熟识的也就是安装队的这些兄弟姐妹们。钱队长提议就在队部食堂里摆上几桌热闹一番,瘌痢头感到这样有点委屈了三妹,没想到队长的建议三妹竟然同意了。而且,她还有个意见,把他们的家就安置在安装队,队在人在,队走人走。这样是瘌痢头求之不得的,城里的房子也无心去伺候,就出租挣钱算了。再说,女人在队里,上班下班都能看到,感情上也不会疏远。
解决了队里的一个老大难,钱跃明队长从心底里高兴。
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老光棍有了家庭之后,队里职工的婚姻问题就算圆满了。以前,只要听说是自来水公司安装队的小伙子,城里头的那些姑娘扭头就跑。为啥呢?因为在群众的眼里,安装队的工人都是打野战的,不是风吹日晒就是半夜三更。特别是以前着装不规范的时候,安装队工人的形象就跟民工是一个模样的。跃明和瘌痢头刚进安装队时,连个自行车都没有。那个时候,他们把套好丝扣的管道堆在双轮板车上,前面一个工人光着膀子的拉,后面的工人手里拿着一把管子钳戳到板车屁股后面推着到工地上去安装。他们经常干得大汗淋漓,以至于莽汉子们都是脱掉衣服光着膀子干。吃饭要用头号饭盒,喝水要用5斤大水壶。就连排队撒起尿来都是整齐划一的。城里的居民一看:呀!安装队的来了!我们小区的环境卫生要倒灶了。当他们下班之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上姑娘家去提亲时,怎么敲都不会开门的。所以,像跃明这样的安装队员最后只能去农村找一个上好的姑娘算了,没户口就没户口,反正能够生娃就行。
当时光踏入九十年代末期,原先那些高昂着头对管道安装工不屑一顾的供销社职工、粮油公司的职工都在下岗的潮流中瘪悠悠地回家了,他们身上多了一个“下岗再就业”的身份,而跃明他们却安然无恙,照样拿着工资吃着国家的饭。所以古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要看不起谁,谁都不知道自己将来的下场。不过话要说回来,像自来水这种行业不管哪个朝代都是需要的,好像下岗是轮不到他们的。
三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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