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头，你这是咋啦？往年动刀子都是相当利落的，今年是不是夯洞夯多了，变得没力气了，连杀个猪都杀不死！”钱队长双肘压在还没有断气的猪身上，生怕猪翻下桌去逃掉。瘌痢头还想拿刀再补捅一刀，钱队长不允许他那样做。他虽然是一名党员，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对一些民俗风情他还是比较讲究的。瘌痢头叹了一口气，变得六神无主了。
方平憋着气从厕所里走出来，他把所有的人瞪眼看了一个遍。他在寻找着那个写打油诗的人，可是这事，好像大家都不知道似的。钱队长又吼开了：“杵哪里干啥？赶快过来想办法呀！”
方平正是气头上，他好像失去理智一般走到瘌痢头身边，一把推开他。他左搂过猪脖子，右手伸进刀口，狠命地挖出了猪的喉结，那头猪划着腿做出最后的挣扎，可是它已经不能呼吸，终于断了气。钱队长累得满头大汗。方平右手血淋淋的，他走到水池边洗清了手上的血迹。突然，他像一个神经病一样朝天一吼：“有种你就站出来明挑，躲在背后瞎扯算个球！”吼声震恻田野，让人毛骨悚然。钱队长感觉有一丝诧异，这孩子到底咋啦？边上好几个工友叽里咕噜道：“看来今天咱们队里是中邪了，方平已经魔怔，可能是瘌痢头没有把猪杀死得罪了天神，天神就派来方平进行挽救。你们看，他那模样，像不像被鬼神迷住一样的？看来，这小子已经鬼神附体，现在他只剩下一个躯壳，思想已经是任由鬼神控制了。”
“不要在那里造谣是非啦，什么鬼神附体，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你们呀就是怕队里不乱，大家赶快去帮忙抬滚水退毛，不要杵在那里了，你们还想不想中午吃肉的？”钱队长制止了谣言的扩散，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有点蹊跷，但是应该是人为的，而不是什么鬼神之类的事情。
钱队长看大家还在议论纷纷不肯动手，于是就大声嚷了起来：“你们都说方平中邪，此猪既然已经被神鬼触碰过，那你们还敢吃吗？如果你们不想要了，那你们可以不干，我和瘌痢头两个人退毛，肉就归我们俩人得，如何？”
“那怎么行，我们大家辛辛苦苦养了一年，不就是等着这点肉过年的嘛，你俩独贪了，那我们咋过年？”
“这不就结了嘛，那就赶快干活！等着吃现成的啊，没门！”钱队长说完走到方平身边问道：“你到底咋啦？”
方平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他故弄玄虚地说：“师傅，就在我掏进刀口之时，突感胸口烦闷，气都喘不过来，等到我把猪搞死过后，才好过一些，我只是想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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