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岩壁不到两米的地方,他启动了机械臂,试图在岩壁上开凿通道。
那是一个安装在艇身左侧的多关节金属臂,末端是一个直径约三十厘米的合金钻头。
“嗡——”
钻头高速旋转,接触到火山岩壁的瞬间,刺耳的摩擦声像刀子一样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火花在海水中炸开,随即被海水吞没,化作细碎的光点一闪即逝。
然而,火山岩的硬度远超预期。
钻头每向前推进一厘米,都像在啃食一块烧得通红又瞬间冷却的钢铁。
机械臂的液压系统发出沉闷的喘息声,进展极为缓慢。
后方的冲击波越来越近,海水开始剧烈震荡。
潜艇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艇身被水流抛得上下起伏,每一次颠簸都让舱内的人感到心脏快要跳出来。
“我来!”周舒晚突然出声,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可以用空间收取,直接剥离岩壁表面的岩石。
虽然这样做会极大消耗她的精力,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她将手贴在冰冷的舱壁上,闭上眼睛,努力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去感知那片岩壁。
渐渐地,在她的感知中,岩壁的影像浮现出来。
厚重、粗糙、坚硬,却并非浑然一体。
在表层下,有一些细小的缝隙,像是被远古的地震撕裂后又重新愈合的伤痕。
那些缝隙中的岩石相对脆弱,或许是突破口。
她开始尝试收取那些裂缝中的碎石。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收取,都像是用无形的手,硬生生将岩石从母体中掰下来。
那是一种极为消耗心神的过程,她的大脑仿佛被重锤反复敲打,一阵阵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当初齐铭郁失明,就是因为她在紧急情况下,需要从墙壁上将金属床板强行取下来。
那次,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精力,还因为无法及时将金属床板完全收进空间,导致床板砸中齐铭郁后脑,失明了整整几个月。
而这一次,她要面对的不是一块金属床板,而是一整面坚硬的火山岩壁。
难度何止百倍。
“晚晚!”齐铭郁转头看她,担心地喊着她的名字。
“晚晚……”周江海和钟缇云也都担忧地看着她,却不敢打扰她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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