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锋没有去看甲板上的惨状,也没有去听耳边嘈杂的报告。
他缓缓地,举起了望远镜。
他的目光,穿过浓烟和火光,死死地锁定住了天空。
他看到,那架投下炸弹的零式,并没有像其他飞机一样坠毁。
它像一只受伤的鸟,在空中翻滚了几圈之后,竟然奇迹般地,被飞行员改平了姿态。
它没有继续攻击,也没有坠落。
它摇摇晃晃地,调转机头,拖着一道淡淡的黑烟,向着远方,逃走了。
它逃走了。
在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承受了如此猛烈的攻击之后,它竟然,逃走了。
刘文锋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抽搐着。
这不是因为航母受损,不是因为人员伤亡。
这是一种……一种完美主义者看到自己作品上出现了一个瑕疵时的,无法容忍的暴怒。
这是一个猎人,眼睁睁看着一只本该必死的猎物,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时的,奇耻大辱。
“给我接空军。”
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让整个舰桥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总司令?”旁边的参谋愣住了。
“我说,给我接空军!”刘文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告诉李云龙!告诉他,不管他用什么方法,给我找到那架飞机!找到那个飞行员!”
“我要活的。”
……
机身在尖叫。
不是引擎的轰鸣,也不是金属划破空气的呼啸,而是一种来自结构深处、濒临解体的哀鸣。
佐佐木恋次从昏迷中被剧烈的颠簸震醒,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血红。那是他自己眼球里毛细血管破裂的颜色。
他活下来了。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荒谬的眩晕。
他竟然在那样的超高速俯冲和极限拉升中活了下来。
飞机也活了下来,像一头被重创的野兽,拖着残破的躯体,在空中顽强地保持着平衡。
他下意识地检查仪表盘。高度在持续下降,速度也在减慢,操纵杆虚位很大,显然是连接的舵面钢缆在刚才的极限操作中受损了。
最致命的是油量表,那根红色的指针,已经无力地躺在了零刻度的左边。
燃油耗尽。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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