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家的轧车嘎吱响,坐着的人摇动的人却不是方素。
轧车不危险,卡棉籽的位置只是两根木轴,小树要干活,方素便随他去了。
“小树,”方素卧床听着嘎吱声,忍不住出声道:“你要不要歇一歇?”
“我不累!”没过多久小树就跑进房里,手里端着一碗水,小脸皱着:“阿娘,喝水……是不是很难受啊?”
头昏脑涨,隐隐发热,方素头包布巾脸上浮红,嘴唇却苍白无色。
她咽下有点辣嗓子的姜水,却点头说,“好多了,娘没事。”一年四季,每逢换季就容易头疼脑热,她习惯了,小树是小孩,无论经历几次都很担心害怕,方素只好往好的说。
小树眼睛里满是担忧,他拉高被子帮阿娘盖好,趴在床边不愿意离开。
“小沈大夫不是说了吗?喝过药好好休息,不吹风不受凉,很快就能好起来。”
“那是什么时候?”
“素娘——小树?”
“哎。”娘俩一齐往门外看去,对视一眼,小树刚要跑出去看,来访的人就先一步进屋了。
“莲奶奶。”小树喊道。
“素娘,”莲大娘挎着一个篮子进屋,瞧见方素躺在床上先是“哦呦”一声怜惜感叹,没等她说话,方素就紧张地看向小树,生怕她当着小孩的面说些不合时宜的,打断说:“小树,去给莲奶奶倒碗水。”
等小孩出门,莲婶子才对着人一板脸,说:“你当我是干啥来了。”
“小鱼走回家时碰见我,我问他去哪儿回来,他说来找小树玩,说你生病了,没想竟是真的。”
方素松了一口气,面上尴尬,“是我想岔了,辛苦您跑一趟……没什么大事。”
莲大娘前头是来找人说亲,没成也就算了,现下真的是来看人,这一瞧,方素那意思是觉得自己为那事不死心来劝呗,便语气生硬道,“在你眼里,哦,我就是那种不管不顾、说亲不成还死缠烂打的长辈。”
“莲婶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小树、”
“莲奶奶,喝水!”小树端着碗进屋,方素瞬间收了话,莲婶子也收起板着的脸笑道,“哎,莲奶奶这就喝。”
小树知道大人要说话,懂事走去堂屋,不一会儿传来轧车摇动的嘎吱声。
好歹是长辈,方素压低声音道歉:“莲婶儿,是我想岔了,您别生气。”
莲婶子给小树面儿低头喝完手里水,没再留下惹人嫌,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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