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绥拧眉,因他的态度,眸子里的光都冷了下几度。
神色却有几分不解。
他和傅谌前几次见面不说有多愉快和谐,但起码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过得去的。
但现在他却忽然对他恶语相向。
孟笙也怔了下,眼底掠过茫然和不明所以,她回头看了眼裴绥,但现在心里确实顾念着孟承礼的身体情况,就只能把傅谌的异样往后挪挪。
她舔舐了下干涩的唇瓣,紧张又担忧地问,“我爸他现在怎么样了?急性脑卒中是什么意思?有没有生命危险?”
傅谌看着她脸上的担忧和害怕,只能暂时压下怒意,深呼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缓。
“上午十一点多因情绪激动,血压急剧飙升,因交感神经极度兴奋,分泌了大量的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的血管活性物质,导致心率飞速加快。
他本来因为年纪上来了,今年大小手术都做了好几场了,血管已经出现硬化和脆弱的情况,抢救了三个多小时,好在脑血管没有直接受损,血栓形成或脱落,最终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目前来看,强烈的刺激引发了“心碎综合征”,心律有些失常……说白点,就是可能有中风的风险。”
他说了一长串,但不知道孟笙听进去了多少。
她脑袋有些发懵,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心情也是大起大落的,听到他那句“脱离了生命危险”的时候,挤压在胸腔里的郁气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可后面那番“中风的风险”的话,又让她觉得脚下的地面正在轰然塌陷。
她的心情就像一盏起初拧弱的灯,光线还未完全温暖起来,就被一只粗暴的手直接按进了彻底的黑暗中。
她屏住呼吸,颤抖着嗓音,“中风?怎么能中风?”
她爸还很年轻的,身上还有一股儒雅、睿智的大师书卷气。
这样的人,怎么能中风?
怎么能坐在轮椅上,腿脚不便,嘴歪鼻斜,话说不利索。
她想象不到,想象不来。
傅谌见状,立马安抚道,“笙笙,是有可能性,你别……”
孟笙茫然抬头,眼含希望地看着他,“那……他中风的可能性……大吗?”
傅谌哑然了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知道她接受不了,从今年过年的时候,孟承礼被查出胃癌开始,这都四五个月了,他的病况就一直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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