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会说话的稻草人4(第1页)

稻草人的手指陷进我的肩膀,每一根枯草都像活物般蠕动着钻进我的皮肉。月光在它缝制的五官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那些粗糙的麻线突然开始崩裂,露出下面粘连着碎肉的、我父亲的下颌骨。

"你答应过的。"

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田埂上的每一株稻穗都在震颤着重复这句话。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童年被刻意封存的记忆如溃堤般涌出——

祠堂的铜钟在暴雨中自鸣。

十二个村民围着五岁的我,王婶用缝衣针戳着我的指尖,将血滴进盛着黑水的陶碗。铁柱捆着我的手腕,李瞎子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而我的父亲,被他们按在祠堂中央的草席上,胸口压着块刻满符文的青石。

"执竿人要血亲来扎才镇得住旱魃。"

王婶的声音和此刻稻草人的低语完全重合。

我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双重画面:月光下的稻田在左眼看来是干枯的黄色,右眼却看到一片血红。那些摇曳的稻穗根本不是植物,而是无数根从地底伸出的、挂着碎肉的人指。

稻草人突然撕开自己的胸膛。

腐臭的黑水喷溅在我脸上,里面裹着半消化状态的人体组织。在它空洞的胸腔里,我看见自己的倒影——

一个由稻草编织的人形,正从我的七窍里往外钻。

怀表"咔"地弹开,时针逆时针疯转。照片上的背景细节突然清晰得刺眼:年幼的我手里拿的不是碗,而是一把沾血的剪刀;我身后的村民不是在缝制稻草人,是在往我父亲的身体里填塞稻草。

最边缘处站着个模糊的身影,正往地下埋着什么——

李瞎子茅屋后的老槐树。

我猛地挣开稻草人,砍刀劈在它脖颈上,却像砍进烂棉花般毫无着力感。断开的草茎里喷出黄绿色的脓液,落地就变成扭动的蛆虫。祠堂方向的火光突然暴涨,将整个天空染成暗红色。

田埂深处传来泥土翻动的声音。

我跌跌撞撞冲向老槐树,背后的稻草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地面开始起伏,仿佛有无数东西在土层下追赶。槐树下的土堆明显是新翻动的,裸露的树根间卡着一个褪色的红布包。

布包打开的瞬间,十二只田鼠干尸呈放射状排列,中央是块刻着我名字的桃木牌。树根突然勒紧我的脚踝,树皮裂开无数细缝,露出里面嵌着的、密密麻麻的儿童牙齿。

"沙沙沙——"

整片稻田的稻草人都在朝这里聚集。最前排的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