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丞相黄识醒悟(第1页)

勤政殿内,烛火轻摇,将皇帝柴裕的影子拉长拉短,像极了皇帝起伏不定的心绪。

他指尖抚过御案上堆积的奏疏,内心回味着这些年君臣拉扯的沟壑,随后走到丞相黄识身前,拉起丞相的手劝慰:

“黄爱卿可知,昨夜星官奏报紫微晦暗?”

皇帝柴裕的目光落在一旁史官记下的“大周至暗时刻”几个字上,痛苦地眨了眨眼,继续道:

“太史令说啊,这是‘君星摇而臣星散’的凶兆。”

丞相黄识脊背一僵,袖中枯瘦的手指无意识蜷起。

他想起三十多年前初入朝庭时,先帝指着紫微垣教他观星:

“紫微动,则朝纲乱。为臣者当如天枢,纵使群星流散,也要定住中宫。”

“陛下,臣……”

他站起身,喉头滚动,话未出口便被截断。

“朕要的不是天枢,是破军。”

皇帝柴裕抓起案上墨迹斑斑的《劝农文》抄本,纸页哗啦作响。

“爱卿这书作的不错,可爱卿教太子写‘民为贵,社稷次之’,那东宫这些年吞了多少民田?你保的不是国本,是蛀空国本的蠹虫!”

黄识踉跄半步,腰间鱼袋撞上鎏金香炉。

炉中沉香灰簌簌洒落,如同他此刻崩塌的信念——那些被太子党羽瞒报的田亩数、暗折的赈粮,那可都是百姓的血汗,是无可辩驳的祸国之行啊。

天幕恰在此时闪过白发老农攥着《劝农文》残卷,在荒芜田垄上恸哭的画面。

“爱卿啊,你的笔墨在田间生了根,太子党羽的刀却架在这根茎上。你说要保国本,可还记得国本二字怎么写?可还记得什么是国本?”

一滴浊泪砸在玉笏的螭龙纹上,黄识望着天幕里自己灵堂前散去的门生故吏,模糊的目光中浮现先帝临终那夜的情景。

病榻上老态龙钟的周宣帝攥着他的手说:“慧成啊,朕把太子和这盘散沙似的朝局托付给你,愿你凝心聚力,匡扶大周……”

那时他以为稳住朝堂保现在,托住东宫保将来便是托住江山,却忘了沙粒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自己心心念念保住的太子一脉,终究是与民众离心的。

“老臣……糊涂啊。”

他重重叩首,额角抵着冰凉的青砖,“老臣这些年只顾修修补补,却忘了朽木当焚。”

皇帝柴裕俯身扶起他,掌心温度透过朝服传入丞相黄识手心:

“天幕上说大周将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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