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十五年六月二十,丑时的梆子刚敲过两响,十四皇子柴云海正蒙眬欲睡,却突然听到自己的窗棂被人轻叩了三下。
十四皇子柴云海赶忙起身,因为这是他先前跟暗卫定好的暗号。
“进来吧。”
“是!殿下,宫里来的密旨。”
羽林中郎将温实捧着个黑檀木匣,单膝跪在榻前,声音压得比帐外的虫鸣还低。
木匣上烫着金龙纹,是皇帝亲发的“急递”,寻常驿马需三日的路,这匣子竟只用了一日便到,可见催得多急。
柴云海猛地坐起,冷汗瞬间浸湿了中衣。
他接过木匣,指尖触到匣面的凉意,顿出一身冷汗。
匣内只有一卷明黄锦缎,展开时,皇帝那笔力遒劲的字刺得他眼生疼:
“云海即日返京,河东事暂交李邦彦署理。至京后闭门待诏,非朕召见不得出。”
没有缘由,没有解释,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柴云海捏着锦缎的手微微发颤,锦缎边缘的金线硌进掌心。
他想起之前呈上去的奏折,虽然他是想赶紧去辽地就藩,可这密旨未免有些莫名其妙,根本是什么也没解释就让自己回京。
“温将军,你也看看吧。”
“是!”
“殿下,这……”
羽林中郎将温实接过扫了一眼后,看了看十四皇子,而后欲言又止。
他是皇帝派来的亲卫,比谁都清楚,此刻回京城意味着什么。
太子党在朝中耳目遍布,二皇子柴玄虽在北疆,京中旧部仍在,柴云海这颗“天幕钦点”的新星,早成了各方势力的眼中钉,更别提宫中貌似有什么大动作,自己连京城内的好友都联系不上了。
柴云海没说话,转身走到案前,掀开砚台,想要写封奏折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皇命难违,此番密诏定是有急事,此刻他也只能相信皇帝没有害自己的心思了。
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
“温将军,即刻备马,咱们回京城……”
天幕里说,他该在辽地垦荒种棉,该在那里招揽南山二逸,可现在,皇帝要他回去,回那个步步是陷阱的长安。
他想起母亲萧敏在寒梧宫缝补衣物的模样,想起她对自己的种种关怀。
若是抗旨不回,皇帝震怒之下,最先遭殃的怕是寒梧宫里那个连取暖炭火都要省着用的母亲。
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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