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经方辨惑:寒疫验真章
霜降刚过,陕北的寒流顺着泾河往南漫,西安府突然暴发了“寒疫”。患者起初只是头痛身疼,过两天就高烧不退,浑身像被冰裹着,连呼气都带着白汽。府衙请的几位老医官都按《伤寒论》的麻黄汤原方给药,可有些病人喝了药,汗没出来,反而吐得更厉害。
秦仲远背着药箱在疫区走了三天,发现这次的寒邪比往年烈,还带着泾河的湿气。“《伤寒论》说麻黄汤主‘太阳伤寒’,可今年的疫邪是‘寒包湿’,就像关中的冻土裹着冰碴,光用麻黄发汗不够,得加生姜和苍术。”他在临时药棚里调整药方,把麻黄减到二钱,加了三钱生姜散寒,二钱苍术祛湿,“生姜是本地的‘小麻黄’,性子烈却不燥;苍术长在渭水边的湿地,能把湿邪从骨头缝里拽出来。”
有个老医官不服:“张仲景的方子岂能乱改?”秦仲远翻开随身携带的《陕西通志》,指着“疫病篇”里的记载:“您看,万历年间关中大疫,症状和这次一样,当时的医官就是在麻黄汤里加了生姜,‘三服汗出如浆,湿邪随汗解’,这正是地方经验对经方的补缀。”
他让药工用砂罐煎药时,特意多加了两把渭水岸边的干芦苇根,“芦苇根性寒,能制住麻黄的燥,还能生津,免得汗出太多伤了阴。”第一锅药熬好时,药香混着湿气飘出棚外,最先喝药的是个染疫的孩童,喝完半个时辰,额头就渗出汗珠,虽然不多,却是黏糊糊的,带着股土腥味——那是湿邪被带出来了。
七天后,疫区的疫情渐渐平息。老医官看着秦仲远调整的药方,忽然叹道:“原来《伤寒论》的方子像关中的水渠,能引经方的活水,还得靠地方的‘闸门’调深浅。”秦仲远把这次的验方抄录下来,送到府学藏书楼,“请先生们补进《陕西通志》续编里,让后人知道,经方不是死书,是能跟着水土走的活理。”
第六章 根茎辨证:汗证分阴阳
腊月初八,大雪封了进山的路,药铺却来了个特殊的病人——城西的镖师老赵,一身武艺,却被“汗”缠了半年:白天稍微动一动就汗流浃背,晚上睡着后更是像落了场雨,被褥总带着股霉味。他找过好几个大夫,有的用麻黄汤发汗,越喝汗越多;有的用滋阴药,喝得肚子发胀。
秦仲远摸他的脉,脉象浮缓,舌头上裹着层白腻苔。“您这不是单纯的虚汗,是‘阳浮阴弱’,就像渭水的冰面,底下水流湍急,表面却结着薄冰。”他取来麻黄根和桂枝,“白天自汗是阳虚不能固表,用麻黄根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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