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山三叠:稻泽菜共生记》上卷(第1页)

彭山三叠:稻泽菜共生记

楔子

岷江支流绕彭山丘陵蜿蜒,水色碧透如绸。春分时节,秧苗破泥而出,嫩绿地毯与远处油菜花田交叠,泼洒出金黄与新绿交织的锦绣;仲夏暑气里,另片田畴的泽泻舒展碧伞,根须在泥水中悄然织网,将水汽与养分纳于腹间;待秋风染黄稻穗,翻耕后的田里,油菜幼苗已扎下细根——稻、泽、菜,三种作物在彭山的土地上,守着一场跨越四季的共生之约。

老辈人常说,稻是“水养的骨肉”,泽是“泥藏的灵秀”,菜是“风携的生机”。早年间,有位游方农师途经彭山,见连片稻田因常年连作,土色暗沉、地力渐衰,便留下一句箴言:“稻耗水,泽固泥,菜生香,三叠轮,土乃肥。”彼时农人只当是寻常劝诫,未曾深解,直到百年后,一位老农在土地贫瘠的困境中想起这话,才循着蛛丝马迹,摸索出藏在作物轮作里的土地密码。

故事,就从这片既要育稻、又要生泽、还需养菜的田畴开始。它们一个在水中孕穗,一个在泥里结珠,一个在风中抽苔,却在年复一年的交替里,把板结的泥土揉得松软,把农人的日子酿得比新米更绵长香甜。

上卷·田畴初探三叠韵

第一回 稻作千年 土疲苗瘦

清道光十七年,彭山凤鸣镇的田埂上,稻农陈老实的铜烟杆磕出火星,落在龟裂的泥地上,没溅起半点土花。他望着自家那片稻田,眉头拧成了死结——往年能压弯稻穗的“胭脂稻”,今年穗头稀稀拉拉,谷粒瘪得像被霜打蔫的豆荚,风一吹,穗子晃得慌,却没几分沉实劲儿。

“这地,怕是真老了。”陈老实蹲下身,指尖戳进土里,黄褐色的泥土硬得像晒干的陶坯,连最坚韧的狗尾草根系,都只浅浅扎在表层。他种了四十年稻,从父亲手里接过这片田时,土还是油黑的,攥在手里能挤出油润的泥汁,如今却成了这般“啃不动”的模样。

彭山种稻的历史,能追溯到秦汉年间。岷江的水滋养着两岸田畴,“一田稻,十口粮”的老话,刻在每个农人的骨子里。可近些年,村里的稻田像是集体生了病:秧苗插下去没几天就发黄,分蘖稀稀拉拉,连最耐贫瘠的“红米稻”,都长不出像样的穗子。有户人家急着增产,往田里倒了两车腐熟的猪粪,结果稻苗疯长,叶片绿得发黑,却只长秆不结粒,田埂边的水泛着腥气,连青蛙都绕着田边跳,不肯落脚。

陈老实看着心疼,那猪粪是人家攒了半年的家底,就这么白费了。他把烟杆往腰里一插,蹲在田埂上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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