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乌镇春深:藿方遇新证
清代乾隆二十四年的春,乌镇的柳丝垂到了河面,把淮水染成了碧色。“济世堂”药铺的窗台上,摆着一坛新泡的淫羊藿酒,酒液里浮着麦冬的细筋,是赵瑾叔为镇上的林妇人准备的。他刚把《本草诗》的注解补完,就听见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林妇人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扶着腰走进来,脸色苍白。
“赵大夫,我这产后膝痹又犯了,喝了您上次开的藿麦酒,不燥了,可膝盖还是疼,连抱孩子都费劲。”林妇人的声音带着委屈,她产后三个月,因淋了春雨,得了膝痹,之前用淫羊藿配麦冬,燥气消了,可湿邪还困在骨缝里。赵瑾叔摸了摸她的膝盖,肿而不热,再看舌苔,白腻得像刚熬的米浆:“你这是阴虚夹湿,光用藿麦不够,得加茯苓祛湿,当归补血,才能把湿邪赶出去,还能养你产后的虚。”
林妇人点点头,赵瑾叔取过纸笔,写下方子:“淫羊藿冬根三钱,茯苓二钱,当归一钱,用糯米酒浸七日,每日半杯。”他望着窗外的春雨,心里暗忖:这淫羊藿的用法,真是越实践越细,每个体质、每种病症,都得调方,这便是“辨证”的真义,也是典籍里难写全的活智慧。
第一卷 林妇疗痹:藿苓归调虚湿
林妇人是乌镇粮行林掌柜的媳妇,产后身子弱,三月前在院子里晒尿布时淋了春雨,右膝就开始疼,起初只是轻微的僵麻,后来越疼越重,夜里常疼得醒过来,抱着孩子喂奶都得靠婆婆扶着。她去镇上的医馆看过,开了煎药,喝了半个月,没见好转,反而更虚,听邻里说赵瑾叔用淫羊藿治好了周阿公的痹痛,便抱着孩子来求医。
赵瑾叔第一次给林妇人诊脉,就发现她是阴虚夹湿——产后失血,阴虚是本,淋了春雨,湿邪是标,若单用淫羊藿温肾,会助燥;若只滋阴,又会助湿。他便开了淫羊藿配麦冬的方子,想先滋阴,再祛湿,可林妇人喝了十天,燥气消了,湿邪还在,膝盖依旧疼。
这次复诊,赵瑾叔调整了方子:“你产后血虚,湿邪困脾,脾属土,土能克水,得用茯苓健脾祛湿,当归补血养肾,和淫羊藿配着,一温一润一祛,才能标本兼治。”他从药柜里取出茯苓,是乌镇河边采的,皮黑肉白,断面的纹理像云絮,“这茯苓是春采的,祛湿力足,还不燥,适合你;当归得用酒洗过,能引血归肾,补你产后的虚。”
林妇人按新方子泡药酒,这次泡了七天,酒液里带着茯苓的甘淡和当归的辛香。她每天喝半杯,喝完把药渣捣成泥,用纱布包好敷在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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