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笑罢髭须绿——补骨脂奇缘记 (上卷)(第1页)

青娥笑罢髭须绿——补骨脂奇缘记

楔子

元和四年,秋江潮起,载着新任海南节度使郑愚的官船,劈开岭南的烟雨缓缓靠岸。时年七十五岁的郑愚,身着绯色官袍,鬓边霜雪已染透,望着码头边氤氲的瘴气漫过椰林,忽觉一阵寒意在骨缝间游走——自长安启程三月,舟车劳顿早已耗空了底气,岭南湿热的风,竟比长安腊月的雪还要刺骨。他扶着船舷轻叹,这万里烟瘴之地,于垂暮之人而言,是任途,更像归途。却不知,码头那艘泊着的诃陵国商船里,正藏着一段能逆转岁月的奇缘,藏着一味将从“婆固脂”化作“补骨脂”的神草,藏着异域智慧与中原医道交织的千年回响。

上卷 瘴海逢疴觅奇药

第一卷 琼州卧病叹残年

郑愚抵任琼州府时,府衙后院的凤凰花正开得如火如荼,殷红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极了他咳在帕子上的淡血痕。初到的第一夜,他便被潮热惊醒,浑身冷汗浸透了寝衣,指尖冰凉得握不住枕边的玉如意。随行的幕僚见状,忙请来府中常任的老医官,那医官搭脉半响,眉头紧锁:“大人脉象沉细如丝,阳气虚衰已入骨髓,岭南瘴气趁虚而入,怕是‘阳气衰绝’之症。”

这话如冰水浇头。郑愚自少年入仕,半生驰骋官场,虽不习武,却也素来康健,怎料一把年纪远赴南疆,竟被病痛缠上。老医官开了温补的汤药,黄芪、党参堆满了药罐,可药汁喝了三剂,郑愚的病非但不见好,反倒添了新症——每日辰时过后便畏寒发抖,裹着三层锦被仍觉寒气从脚底往上钻,夜里更是辗转难眠,稍有动静便心悸不已。

府衙的差役们也瞧着揪心。往日里郑大人虽年长,却总带着几分长安名士的爽朗,处理公务时目光如炬,而今却整日卧在榻上,颧骨凹陷,眼窝泛着青黑,连说话都没了气力。有一日,负责洒扫的老仆见他望着窗外飘落的凤凰花瓣发怔,轻声劝道:“大人不如寻些本地的温补食材,比如椰肉炖鸡,或是鲜荔煮水,多少能补补元气。”郑愚只是摇头,他试过了,那些温热的食物入了腹,只像石子投进寒潭,连一丝暖意都留不住。

这日午后,琼州府突然下起了连绵的细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草木腐烂的气息。郑愚昏昏欲睡间,忽闻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幕僚匆匆进来禀报:“大人,城外渔村爆发了‘寒疟’,数十人上吐下泻,畏寒发热,本地医官们都束手无策!”郑愚猛地坐起身,挣扎着要下床,却被幕僚按住:“大人自身难保,何苦劳心?”他喘着气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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