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金盏药香记:唐宫补骨传
楔子
唐开元十七年暮春,长安曲江池的柳色刚染透鹅黄,何家村的一处官宅后院里,鎏金铜炉正温着黄酒,琥珀色的酒液在银壶里轻轻晃荡,映着窗棂上的缠枝莲纹。宫廷药师李谨言身着青色襕衫,正俯身擦拭一只镶金兽首玛瑙杯——杯身莹白如凝脂,兽首衔杯,金箔镶边,杯底还残留着淡褐色的酒渍,指尖拂过,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辛香,那是去年调制补骨脂酒时留下的痕迹。
“李供奉,工部王尚书又来了,说腰痛得连朝服都穿不上了。”小吏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李谨言起身,将玛瑙杯放进锦盒,又从架上取下一只刻花银药碾——碾槽呈弧形,内壁刻着细密的云纹,碾轮是实心银铸,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槽底还沾着些浅褐色的药粉,正是前日碾磨补骨脂时残留的。
他刚走进前堂,就见王孝通拄着玉杖,脸色苍白地坐在椅上,腰间裹着厚棉巾。“谨言啊,你可得救救我!”王孝通握着他的手,指节发凉,“这腰疾犯了半月,夜里起夜三四回,连奏折都没法批,太医院开的药吃了也不管用。”
李谨言让他坐下,指尖搭在他腕上——脉象沉细如丝,是典型的肾阳虚之证。“王尚书莫急,”他笑着转身,从药柜里舀出一撮炒好的补骨脂,褐色的籽儿泛着油光,“您这是肾里的‘火’弱了,得用补骨脂温肾助阳,再配胡桃仁益精健骨,用黄酒泡了喝,就像给肾里添把火、加些柴。”
他取过玛瑙杯,舀入补骨脂,又剥了几颗胡桃仁碾碎,倒入温好的黄酒,杯底的淡褐色酒渍与新酒交融,泛起细碎的泡沫。“这玛瑙杯是陛下所赐,”李谨言递过杯子,“材质莹润,不吸药性,能让酒与药的劲儿融得更匀。您早晚各饮一杯,再用这银药碾碾些补骨脂粉,敷在腰上,三日便能松快。”
王孝通接过杯子,酒液带着药香滑入喉间,一股暖意从丹田升起,蔓延至腰间。窗外的柳絮飘进堂内,落在玛瑙杯的兽首上,像为这唐宫的药韵,添了几分轻柔的诗意。
上卷 一 金盏融药温肾阳 尚书腰痛初得愈
镶金兽首玛瑙杯在唐宫药具里,算得上是珍品——杯身取自西域进贡的整块玛瑙,由宫廷玉匠雕琢三月而成,兽首是赤金打造,衔着杯口,既显华贵,又能在倒酒时控制流速,让药材与酒液充分浸泡。李谨言每次用它调制补骨脂酒,都要先将杯子用温水烫透,避免冷杯影响药效。
王孝通按李谨言的嘱咐,每日清晨取三颗补骨脂、两粒胡桃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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