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疆脂韵:北庭药魂神话录
楔子
2022年秋,新疆吐鲁番巴达木东墓群的晨光里,考古队员阿依古丽的毛刷忽然顿住——M11号墓的棺椁旁,卧着只青釉陶瓶,瓶口蒙着层千年未散的尘,瓶内沉着些黑亮的颗粒,像被时光浸透的黑豆。她小心翼翼倒出一粒,指尖竟触到丝若有若无的温意,仿佛这颗粒还藏着活气。当夜,阿依古丽梦见片黄沙漫卷的城池,城楼上立着位穿唐代明光铠的将军,手里捧着只一模一样的陶瓶,声音裹着风沙:“此乃北庭的药骨,等了千年,终有人来寻它的故事。”梦醒时,案头的颗粒正泛着淡微光晕,光谱仪的屏幕上,“锰、锌”的标识与“补骨脂种子”的数据库条目,正慢慢重叠——一段跨越千年的唐疆药神话,就此掀开扉页。
上卷
第一回 北庭寒痹侵甲士 胡医授法启脂缘
大唐开元二十二年,北庭都护府的寒风比刀还利。城门外的校场上,副都护程奂正看着士兵操练,却见队列里的陈三郎忽然栽倒,铠甲撞在冻土上发出闷响。程奂快步上前,见陈三郎捂着膝盖直抽气,指缝里渗着冷汗:“将军……这膝盖像被冰锥扎,一刮风就疼得站不稳,夜里焐着羊皮褥子也没用。”
程奂扶他进营房,解开护膝——陈三郎的膝盖又红又肿,按下去竟能摸到硬块。他召来都护府的医官,医官诊脉后摇头:“此乃寒痹,北地风沙寒邪重,钻进骨缝里,寻常汤药散不了根。”程奂皱紧眉,他守北庭五年,见多了士兵得这病,轻则跛行,重则退役,心里很不是滋味。
次日,程奂带亲兵去城郊的胡人部落巡访。部落首领是个叫伊布拉欣的老者,穿件织着葡萄纹的锦缎长袍,见程奂愁容满面,便递上碗热气腾腾的奶茶:“将军是为士兵的寒腿愁吧?我们胡人本就住惯了寒地,有样草药能治这病。”说着,他从毡房角落的皮囊里倒出些黑亮的颗粒,“这叫‘骨脂子’,能暖骨头,用我们部落的葡萄酿浸三日,再和着艾叶炒,敷在疼处,比羊皮褥子管用。”
程奂接过颗粒,指尖触到股沉实的温气,竟不像寻常草药的寒凉。他问伊布拉欣:“这‘骨脂子’为何能治寒痹?”老者指着自己的腰:“我们胡人放牧,常坐冷草地,老辈人说,‘骨脂子’入肾,肾能养骨,寒邪怕暖,它能把暖意送进骨头缝里。”程奂想起中原医书里“肾主骨生髓”的说法,心里一动——这胡人的土法,竟与中原医理暗合。
回到都护府,程奂立刻按伊布拉欣的法子制药。他让亲兵取来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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