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岭红脂:辰时熏骨记
下卷 第一卷 桂枝助脂透深寒
苗岭的冬晨来得早,辰时的阳光刚漫过梯田,寨里的年轻猎手岩猛就拄着木矛,一瘸一拐地找到阿糯——他三天前追野猪时,摔进了山涧的寒潭,浑身湿透,当晚膝盖就肿了起来,疼得连弓都拉不开。“阿糯哥,再过半月就是猎季,我这腿要是好不了,家里的腊肉都没着落了!”岩猛的膝盖又红又肿,按下去能感觉到骨头缝里的凉意,说话时还带着粗气。
阿糯想起阿婆说的“年轻人气血旺,但寒湿易深”,便按老法子支起铜锅,雄株“豆嘎闹”、黑骨藤、透骨香按3:2:1的比例下锅,辰时的水刚冒泡,他就把岩猛的膝盖凑到蒸汽前。可熏了两天,岩猛只说“表皮暖了,骨头里还凉”。阿糯急了,跑去问榜香阿婆,阿婆正坐在药圃前翻晒雄株籽,指了指圃边的桂枝藤:“寒潭的湿邪钻得深,光靠‘豆嘎闹’的温力不够,得加桂枝拉药气,像藤条缠树,钻到骨头缝里去。”
第二天辰时,阿糯在铜锅里加了三段桂枝——选的是三年生的藤条,皮色褐红,削成寸长的段。水开后,桂枝的辛香混着“豆嘎闹”的药香飘出来,比之前更烈些。阿婆站在旁边指点:“年轻人能受得住烈些的蒸汽,把锅离膝盖近一寸,让蒸汽裹紧些,熏足两刻钟。”岩猛坐在竹椅上,蒸汽贴着膝盖,像有细小的暖针往骨头里扎,没一会儿,额头的汗就顺着脸颊往下淌,“里面好像有热气在跑,比昨天舒服多了!”
连熏五天,岩猛的膝盖肿全消了,第七天辰时,他试着拉了拉弓,竟能稳稳射中靶心。他给阿糯送了块新鲜的野猪肉:“阿糯哥,加了桂枝后,疼像被风吹走了!”阿婆笑着拍了拍阿糯的肩:“治‘冷骨风’要懂‘借劲’,借桂枝的通劲,借辰时的阳气劲,借年轻人的气血劲,药气才能透得深。这些不是我编的,是我阿娘治过寨里多少猎手,才摸出的门道。”阿糯把桂枝的用法记在桦树皮上,旁边画了株带红藤的桂枝,像给之前的口诀添了新注脚。
下卷 第二卷 竹笔初录辨红脂
转年开春,黔东南苗族文化研究所的蒙阿妹带着苗文竹简,来到芭沙苗寨——她要给《苗药集》补充“冷骨风”的方剂,听说榜香阿婆的“豆嘎闹”熏洗法最灵,特意来记录。蒙阿妹穿着蓝布苗装,竹简用红绳系着,刚见到阿婆就问:“阿婆,您这雄株‘豆嘎闹’怎么选?书里只写‘叶红者为雄’,可我在别的寨看,有的叶红籽却空,熏洗不管用。”
阿婆没急着回答,让阿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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