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骨脂缘:川肾四味汤传奇(上卷)(第1页)

楔子

川西平原的晨雾,总带着岷江水的清润,漫过青石板路,缠上竹篱笆,将田埂间的药草浸得发亮。这片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土地,虽沃野千里,却也藏着恼人的隐疾——每至秋冬,霜风渐起,村里的老人、劳作的汉子便常被“畏寒腰酸”缠上:晨起时腰膝硬得像裹了层冰,走两步就腿软,夜里要起三四次茅房,连端碗的手都发颤。老辈人常说:“坡上的‘川骨脂’能治这病,得先煮出黏糊糊的胶,再配潼蒺藜、巴戟天,喝了就暖。”可这“川骨脂”长什么样,胶要煮多久,却只在绵阳、德阳的药农间口口相传,没半行字落在纸上。直到1956年,一位背着帆布药箱、揣着笔记本的年轻医者,踏着岷江边的晨露走进了这片蜀地,他便是后来参与编撰1960年版《四川中药志》的陈景明。彼时他刚从中医学校毕业,眼里盛着对民间医理的探知欲,仿佛早已知晓,这片温润的土地上,正等着他拾起一段关于“川骨脂”的智慧,将其凝入典籍,护佑蜀地百姓。

上卷一:景明入蜀,初遇虚证辨肾阳

陈景明初到四川,落脚在绵阳城外的“青溪村”。村子依傍着岷江支流,家家户户院门前都种着几丛慈竹,翠绿的竹影映在石板路上,风一吹便晃出细碎的光。他刚把药箱放在村头的老茶馆,就见一个汉子扶着个老人慢慢走来——汉子是村西的周铁柱,老人是他爹老周,佝偻着背,双手紧紧攥着腰,每走一步都要喘口气,脸色苍白得像蒙了层霜。

“先生是城里来的大夫吧?”周铁柱声音急切,“我爹这半年来总说腰酸,夜里起夜五六次,最近天凉了,更是连炕都下不来,盖三床被子还觉得冷,您快给看看!”陈景明赶紧扶老周坐下,指尖搭在他的腕脉上——脉象沉迟而弱,像冬日里快要冻住的溪流;再看他的舌苔,苔白而滑,舌根处还带着些水湿的腻感;又掀开老人的裤腿,膝盖以下的皮肤竟有些发凉,按一下小腿,还能留下浅浅的指印。

“老伯这是‘肾阳虚衰’证,”陈景明轻声解释,“肾主骨生髓,司二便,肾阳就像身体里的‘小火炉’。您这火炉快灭了,骨头没了暖意就腰酸腿软,水湿排不出去就夜尿多,浑身自然畏寒。”他本想给老周开金匮肾气丸的加减方,可周铁柱却摇着头摆手:“先生,前阵子城里的大夫也开过类似的药,吃了半个月,没见好不说,还开始拉肚子。村东的李药农说,这病得用咱蜀地的‘川骨脂’,配着潼蒺藜、巴戟天煮,还得先把川骨脂煮出胶才行。”

陈景明心里一动——他在学校里学过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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