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不仅强令南平公主在府中恪守晨昏定省的规矩,更是处心积虑地大摆寿宴。
他广邀朝中重臣,又特意将几位皇子殿下请来观礼。
就在这满堂朱紫、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接受南平公主的跪拜。
若只是闺阁之中受些委屈,尚可隐忍不发;即便当众受辱,也不过是颜面扫地。
而王珪竟还特意请来皇子殿下们,让她的娘家人眼睁睁看着她被婆家践踏尊严!
这般手段说是狠毒亦不为过,哪里只是寻常的刁难?
私下里受气,或许还能归咎于性格使然;
当众被打脸,或许还能勉强算作家务纷争;
可当着娘家人的面,被婆家如此折辱,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王珪被李恪一番话逼得脸色铁青,花白胡须微微颤抖。
他忽然瞥见坐在人群中的权万纪,眼中精光一闪。
“吴王殿下好辩才!”王珪突然转向权万纪,语带讥讽:“权长史教导有方啊,竟教得殿下如此精通《礼记》。只是,”他故意拖长声调:“这君臣之义与师生之礼,不知权长史可曾教全?”
这话明着指责权万纪,实则是在逼这位长史出面管教李恪。
权万纪脸色一变,在众目睽睽下不得不站出来,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
权万纪本无心参与王家的琐事,无奈被人家点名了,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装聋作哑,只得在心中暗骂王珪老奸巨猾。
他既不想无端的得罪王珪,又不能在人家当面告状的情况下,袒护自己的学生,一时间进退维谷。
不管怎么说,李恪这个态度确实是不够礼貌,权万纪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训斥李恪,声音却比平日低了几分。
“殿下!”权万纪板着脸,对李恪说道:“王公乃当朝大儒,又是长辈,你这般咄咄逼人,成何体统?”说着又瞥向李祐:“齐王素来行事鲁莽,他胡闹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权万纪为了摘清自己的学生,把李祐扔出去了,这番推诿之词引得李祐怒目而视,气得又要发作,却被李恪一个手势拦住。
只见李恪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袖口,拱手一揖。
“多承长史训教,学生并非有意不敬师长,正是片刻不敢忘怀尊卑二字,才不得不如此。”
李恪彬彬有礼又温文尔雅之余,更不失凌厉的锋芒,他不急不缓地问道:“敢问长史,今日之事王家所为可有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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