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褪尽,栖月幽庄的膳厅已漫出莲子粥的清甘。白景鸿坐在花梨木桌案旁,指腹摩挲着那枚暖玉印章,玉质温润如凝脂,映着窗棂漏进的晨光泛出淡淡莹光。庄仆将最后一碟酱瓜摆上桌时,花凝玉正用银箸夹起块蒸得酥软的山药,鬓边珍珠步摇随动作轻晃,在晨光里漾开细碎的银辉,恍若揉碎的星子落于发间。
"快些用吧。"白景鸿舀了勺莲子粥推到白诗言面前,见她总望着窗外竹林出神,"你母亲前几日便差人将城西云锦庄的料子送到府里了,说今日让绣娘来量体裁衣做秋衫,再磨蹭,怕是要误了时辰。"
花凝玉笑着给白诗言添了勺蜜饯,青瓷勺碰在白瓷碗沿叮当作响:"王掌柜特意送了批新到的秋香色云锦,原想让你挑些花样,看来这庄里的薄荷糕,倒比新衣裳更勾你的魂。"她目光掠过墨泯手边的空碗,语气里带着三分打趣,"你说这孩子,会不会连绣娘上门都记不得了?"
话音未落,墨泯已从门外走进来。她刚在溪边净了手,玄色衣袖还沾着些湿痕,走到白诗言身边时,顺手替她拂去肩头飘落的桂花。那花瓣沾着晨露,被指尖一碰便簌簌抖落,墨色袖口扫过桌面,带起一缕清浅的水汽:"粥要凉了,张婶说今早的蟹粉小笼包蒸得正好。"
白诗言抬头时,指尖悄悄攥住墨泯的袖口,玄色料子上还留着溪水的凉意。她咬着下唇轻声道:"爹娘,我......"
"想多留几日?"花凝玉没等她说完便笑了,夹了个水晶包放在她碗里,薄皮里裹着的汤汁微微晃动,"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这庄里的萤火虫。"
白诗言的脸颊腾地红了,偷偷瞟向身旁的墨泯。她正低头替自己剥茶叶蛋,指腹蹭过蛋壳时带起细碎声响,晨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眼底的笑意像浸了晨露的花,润得发亮。白诗言大着胆子点头:"昨日墨泯说后山的野菊开得正好,能做菊花酥,张婶也说可以教我......"
"想留便留几日。"白景鸿放下粥碗,抽了张素帕擦手,语气里的纵容藏都藏不住,"让青禾跟着,每日给家里递封平安信。"他看向墨泯时,眼神添了几分郑重,"这孩子便拜托你照看了,她肠胃弱,莫要让她总吃刚从井里捞的冰镇酸梅汤。"
墨泯放下手里的蛋壳,玄色衣袖扫过桌面的粥渍,留下浅浅的水痕:"伯父放心,我会盯着她喝温茶。"桌下的指尖却轻轻碰了碰白诗言的手,像在说"莫怕"。
林悦捧着碗莲子羹,闻言立刻直起身:"诗言你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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