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殿门被再次撞开,木屑飞溅中,三十多个血影卫押着十几个人涌进来。被押的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的拐杖早被踩断,露出的竹篾刺进掌心;有抱着襁褓的妇人,孩子在布兜里吓得直哭,却被她死死捂住嘴,指腹掐进婴儿细嫩的脊背;还有几个半大的少年,校服上沾着泥污和血迹,被反剪的手腕磨出了血,血珠滴在地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显然是刚被从睡梦中拖拽至此,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白大人,别来无恙啊。”瘦高个血影卫从人群里走出来,腰间挂着串铁铃,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像催命符。他手里把玩着柄短刀,刀背在一个老者脸上拍了拍,那老者鬓角的白发沾着血污,正是三伯公,此刻他被布条塞住嘴,眼里的泪顺着皱纹往下淌,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却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您在这儿看戏,倒让族人替您遭罪,这族长当的,可真体面。”瘦高个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戏谑,目光扫过白景鸿时,像在打量笼中的猎物。他身后的血影卫突然踹了三伯公一脚,老人踉跄着跪倒在地,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花白的头发里渗出血来,与地上的冰碴混在一起。
花凝玉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泪砸在祭服的裙摆上,洇出一小片湿痕。白诗言躲在墨泯身后,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她认得那个抱孩子的妇人,是二婶娘;还有那个被打得嘴角流血的少年,此刻都成了被胁迫的人质,恐惧像藤蔓般缠住她的心脏。
墨泯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周身的气场像结了层冰。她悄悄往白诗言身边靠了靠,用肩膀护住她的半个身子,同时指尖在袖中摸出最后三枚透骨钉,这是用寒铁混合毒蝎尾针熔铸的暗器,针尾淬着“冻骨散”,入肉即凝霜,专破内家真气。刚才那场恶战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此刻每动一下,后背的伤口都像被冰锥和火刺反复撕扯,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滑,滴在青布衫上,瞬间凝成细珠。
“白大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瘦高个收起短刀,铁铃在他掌心转得飞快,“大人说了,您跟我们走趟听风楼,把该吐的吐出来,该让的路让出来,这些人立马就能回家喝热汤。可您要是不配合……”他故意顿了顿,靴底碾过地上的冰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祠堂的血腥味,怕是要再浓三分。”
“你敢!”张武挣扎着从供桌后爬起来,甲胄的碎片扎进他的胳膊,渗出血来,却浑然不觉。他手里还握着半截断刀,是刚才混战中捡的,“这些都是朝廷命官的族人!伤了他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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