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窗棂外的晨雾还没散尽,白诗言就被檐下燕巢里的啾鸣声唤醒了。她睫毛轻颤着睁开眼,首先撞进眼底的,是墨泯支着肘坐在床边的身影。晨光透过半开的窗纱,在墨泯月白色的衣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左眼角那道浅疤被镀上暖金,像是谁用金线绣了朵别致的花。
“嗯……”墨泯的声音带着刚起身的沙哑,像浸了晨露的丝绸,轻轻拂过耳畔。她伸手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指腹不经意蹭过温热的耳廓,惹得白诗言肩头轻颤了一下。“再赖会儿?”她的目光落在她惺忪的眼睫上,笑意漫进声线里,“日头还没爬过墙头呢。”
白诗言往被褥里缩了缩,鼻尖蹭过墨泯搭在床边的衣袖,冷松香气混着淡淡的药香漫进鼻腔,让她浑身都暖融融的。“不了,”她的声音软得像化开的蜜糖,尾音微微发颤,“你说今日要带我去个好地方,我睡不着了。”
昨晚临睡前,墨泯故意凑在她耳边说要给她个惊喜,害得她抱着枕头翻了半宿,梦里都是扑棱棱飞的彩蝶和甜丝丝的花香。此刻想起这事,她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星子,伸手攥住墨泯的手腕轻轻晃:“到底是什么地方呀?先透个底嘛。”
墨泯低笑一声,俯身凑近她,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说了是惊喜,怎好提前泄了底?”她的唇瓣擦过她的鼻尖,像羽毛轻轻扫过,“快起来梳洗,早饭备了你爱吃的桂花糖糕,再磨蹭可就被秋姨的小孙子抢光了。”
这话果然管用,白诗言“腾”地坐起身,锦被滑落肩头,露出纤细的锁骨。她慌忙拢紧被子,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你怎么不早说!那小机灵鬼昨日就盯着我的糖糕流口水呢。”
看着她手忙脚乱往身上套外衣的样子,墨泯忍不住笑出声。她穿的水绿色中衣是前几日新做的,领口绣着圈缠枝莲,系带松松垮垮地垂着,反倒添了几分娇憨。她伸手替她系好带子,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颈间的肌肤,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慢点穿,小心呛着风。”
梳洗时,白诗言特意挑了件烟霞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缠枝海棠,银线勾的花瓣在晨光里泛着微光,走动时像有流霞在裙角晃动。她对着铜镜转了个圈,裙摆扬起个好看的弧度,回头问站在身后的墨泯:“好看吗?”
墨泯正帮她把散落的发丝绾成松松的髻,闻言低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挪不开了。晨光透过铜镜映在她脸上,左颊的梨涡盛着笑意,像盛了两汪甜甜的酒。她喉间发紧,半晌才低笑一声:“好看,比后院新开的海棠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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