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雪叩窗棂,刀影暗度(第1页)

断云崖的夜,总带着种浸透骨髓的凉。那凉意既不似水乡烟笼雾绕的黏湿,也不似荒漠风沙卷地的燥烈,倒像一匹浸过千年寒泉的锦缎,带着玉石般的细腻与凛冽,悄无声息便裹住了整座山崖。风过处,都像是被冻成了细碎的冰棱,刮过窗棂时发出簌簌轻响,仿佛稍一用力,就要碎裂成漫天齑粉。

西跨院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晕,被穿堂风推搡得东倒西歪,像个醉汉在蹒跚。雕花帐幔垂落,将床榻间的暖光拢成一方小小的天地,两道交缠的影子印在帐布上,时而舒展,时而蜷缩,像幅被反复揉搓又小心展平的工笔画,边角还洇着未干的泪痕,带着三分缱绻,七分易碎的怅惘。

白诗言的指尖在墨泯胸口画着圈,指腹碾过他月白锦袍上绣着的暗纹。那是朵半开的荼蘼,针脚细密得能数清每片花瓣的纹路,是她以前趁墨泯趴在案头看账册时偷偷绣的。彼时她正蹙眉核对账目,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侧脸,左眼角那道浅浅的疤痕被照得几乎看不见,唯有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轻轻晃动。她那时便想着,这般清冷的人该添些烟火气,于是选了这开到荼蘼的花,暗合着几分缱绻意,偏要用最细密的针脚,绣出些不管不顾的温柔。

烛火晃了晃,将她的影子投在她锁骨处。那里还留着昨夜的浅红印记,褪去了刺目的艳,泛着淡淡的粉,像初春枝头刚绽的桃花,怯生生卧在她冷白的肌肤上,有种安静的美。“还疼吗?”她低下头,唇瓣轻轻蹭过那处,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肌肤,惹得墨泯吞咽着口水。她的发丝垂落,扫过她的胸膛,带着刚洗过的皂角香,混着帐顶安神香的暖,在锦被间织出层黏黏的柔,像熬得浓稠的蜜糖,将人轻轻裹住。

墨泯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的腿搭在自己腰间,掌心贴着她的膝弯轻轻摩挲。她的膝盖总带着点凉,墨泯便这样捂着,直到那点凉意被掌心的温度焐透。她的手顺着白诗言的腰线往上,指尖勾住水绿色襦裙的系带,只轻轻一扯,绸带便松松垂在两侧,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领口绣着的缠枝莲被她的呼吸吹得轻轻动,仿佛活了过来。

“你说呢?”她的声音裹着笑意,带着几分沙哑的慵懒,吻落在她的耳垂,舌尖轻触那枚冰凉的玉坠,那是她寻来的暖玉,特意请匠人雕成小雀模样,配她名字里的“言”字,取“雀鸣言欢”之意。“昨晚是谁攥着我的衣袖,轻声说‘慢些’?”

白诗言的脸腾地红了,连耳尖都泛着粉。她记得昨夜的温存,他平日里总带着克制,像座藏着暖意的山,唯有这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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