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彦城的暮色总裹着三分慵懒,青石板路被夕阳镀上暖金时,“藏店”的木质幌子已在风里晃了半盏茶的功夫。这铺子看着是寻常的香料铺,门脸挂着晒干的桂花与薄荷,檐下悬着串青瓷风铃,风一吹便发出细碎的声响,实则是陈家安插在城西的眼线据点,铺子里的伙计个个眼观六路,账房的暗格里藏着往来密信,连二楼雅间的雕花木窗,都能悄无声息地观察到斜对过“墨家”的动静。
二楼雅间内,紫怡指尖捏着枚银质酒筹,酒筹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亮,泛着冷光的眸子虽未完全定格在楼下绸缎庄侧门,思绪却早已缠上那道消失的灰影。
是巧合吗?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筹,冷铁的触感让思绪更清明。墨家与陈家在绸缎生意上斗了几十年,每次出事,都能隐约摸到墨家的痕迹,却总缺个实据。
这灰衣人若是墨家的人,为何要频繁出入陈家店铺?是在盯梢,还是在传递什么消息?这几处线索像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看似无关,却隐隐指向一处,墨家怕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而陈家的产业,或许成了他们的目标。
她抬手摸向腰间暗袋,那枚镖头还妥帖地藏在里面。若是能顺着这灰衣人找到墨家的落脚点,或是查清他们与墨家的关联,说不定就能解开这谜团。可眼下中秋商会在即,陈家新试的“流云纹”还等着水灵丝商的染料,若是此刻打草惊蛇,恐怕会误了商会的大事。
思及此,她缓缓收回发散的思绪,将酒筹轻轻放在案上。当务之急,是先稳住绾皓青,拿到“碧青染”,至于这灰衣人与墨家的关联,得找个稳妥的法子慢慢查,既不能让墨家察觉,也不能耽误了商会的筹备。
“紫东家,楼下伙计说新到的‘醉流霞’温透了,要不要给您端上来?”贴身丫鬟火儿捧着描金茶盏进来,她穿着一身青布裙,梳着利落的双丫髻,发间别着支素银簪,见紫怡盯着巷口出神,脚步放得极轻,连茶盏碰撞的声响都压到最低,“或是……再让小五去探探?毕竟是墨家的产业,掌柜的是墨家族长的远房表亲,咱们在这儿盯了快一个时辰,万一被他们的暗哨察觉……”
紫怡收回目光,将酒筹“当啷”一声掷进案上的白瓷碗,清脆的声响在雅间里荡开,压过了窗外的风铃声:“不必。小五刚从水灵丝商那边回来,身上还带着那边的香料味,再去容易被察觉,露了马脚反而误事。”
她抬手掀开窗沿下的暗格,暗格里铺着层细软的绒布,那枚沾了朱砂的镖头静静躺在中央,冷铁光泽在暖光下泛着寒意。“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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