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药香牵念两心知(第1页)

紫彦城的暑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清晨起就罩得人喘不过气。檐角的铜铃被晒得滚烫,风过时懒怠地晃两下,连声响都黏糊糊的,像是被暑气泡软了骨头。相国府后花园的芭蕉叶昨夜被暴雨打了整夜,此刻还在往下滴水,珠圆玉润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转瞬又被日头蒸成了水汽,在半空中凝成模糊的雾。

白诗言坐在临水的美人靠上,手里捏着枚白玉棋子,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凉的棋面,半天没落下。石桌上的棋盘已经摆了一个时辰,黑子密不透风地围过来,白子却零散地落着,像被打散的星子,连不成像样的阵仗。她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片浅影,腕间的银钏随着抬手的动作轻晃,撞出细碎的响,倒比檐角的铜铃更清亮些,只是那清亮里,总透着点说不出的空落。

“小姐,这盘棋您都输三回了。”贴身丫鬟青禾蹲在旁边剥莲子,翠色的莲蓬堆在白瓷碟里,剥好的莲子白胖得像玉珠,“昨儿您还说要让墨公子三子呢,这会子连自己最擅长的‘飞雁阵’都忘了。”

白诗言“唔”了一声,指尖的棋子“当啷”落在棋盘上,恰好砸在白子的“气眼”上。黑子瞬间将那片白子围得密不透风,再无转圜的余地。她忽然笑了,眉眼弯起来时,左边脸颊有个浅浅的梨涡,只是这笑意没到眼底,倒像是被暑气蒸得发虚:“她都没来,我摆给谁看?”

另一个丫鬟名叫画屏,端着冰镇的酸梅汤过来,青瓷碗外裹着层湿布,水汽顺着布纹往下淌,在石桌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旁边梳着双丫髻的碧痕凑过来,手里还拿着把团扇轻轻摇着:“墨公子许是还没缓过来呢,早上听从墨家回来的小斯说,这阵子总在院里歇着,连书房都少去。”

正给石桌上的茉莉浇水的春桃直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也是,祠堂那事多凶险,墨公子替咱们挡了那么多突袭,后背挨了好几掌,总要养几日才利索。”

画屏把酸梅汤往白诗言面前又推了推,声音软和:“可不是么,估摸着这会子正让丫鬟给揉着伤处呢。伤在后背本就难好,一动就牵扯着疼,用热帕子焐着该能舒坦些。”

白诗言没接酸梅汤,反而伸手去够画屏手里的凉扇。扇面是上好的杭绸,上面用银线绣着枝疏影横斜的梅,是她前几日闲着无事绣的,本想等墨泯来了送她。墨泯总说自己性子冷,配不上这热闹的花色,可白诗言记得,去年她送的那把兰草扇,墨泯一直带在身边,连去应酬都没离过手。

她把扇面凑到鼻尖闻了闻,似乎还能嗅到墨泯常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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