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曲号的舷窗玻璃上,莫比乌斯环状的星轨正以反逻辑的方向螺旋坍缩。陆辰安的克莱因瓶印记突然发烫,视网膜上重叠着两个相悖的画面:星舰前端是吞噬光线的克莱因瓶形黑洞,而导航系统却显示那里悬浮着散发珍珠母贝光泽的“无选择悖论”石碑——碑体表面的每道刻痕都在同时生长与消褪,像被困在时间闭环里的古老琴弦。
“空间维度在自噬。”老陈的熵计算器齿轮组发出玻璃摩擦般的尖啸,齿轮表面浮现出不断反转的悖论公式,“就像有人把‘这里’和‘那里’缝进了同一张克莱因瓶表皮,我们的左舷此刻可能正贴着石碑的背面。”他突然从工具柜拽出用选择花园光点编织的“悖论稳定器”,金属框架上缠绕着十二根星舰培育舱的藤蔓须根。
许砚秋的味觉界面炸开刺目的电流味,她“尝”到了时空结构的病变:在某个错位的维度里,自己正与三小时后的自己共享同一具身体,左手握着切开因果乱流的味觉刃,右手却在抚摸石碑上尚未成型的刻痕。“悖论原点在筛选来访者。”她的声音混着两个不同时态的回响,“它在问——我们是来修补悖论,还是成为新的悖论?”
陆辰安的共鸣胚胎突然挣脱神经链接,藤蔓化作半透明的克莱因瓶形态,直接穿透舰体飞向黑洞。他的视野瞬间分裂:在现实维度,星舰正被吸入无限循环的空间褶皱;在共鸣视野里,悖论原点的核心是颗悬浮的“可能性奇点”,表面布满无数细小的裂缝,每条裂缝都在播放不同文明面对终极选择的片段——有的文明选择抹除所有分岔成为绝对必然,有的则拥抱无限分岔直至自我撕裂。
“看那些裂缝。”大祭司残留的光谱突然在奇点表面重组,化作十二道琴弦般的光带,“最初的克莱因瓶并非完美闭合,造物主在创世时故意留下了十三道裂痕——我们称之为‘选择的呼吸孔’。当某个文明的因果律引擎堵塞,这些裂痕就会释放出足以重构逻辑的‘悖论之光’。”
老陈的悖论稳定器突然发出吉他弦绷断的脆响,十二根藤蔓须根同时指向石碑上不断变幻的刻痕。陆辰安看懂了那些由星轨写成的谜题:每道刻痕都是个未完成的选择命题,比如“当最后一颗可能性种子发霉,你会用必然的枷锁封存希望,还是...”——后半句永远在坍缩成新的字符。
“石碑在让我们续写创世的残章。”陆辰安的指尖触碰到共鸣胚胎传来的温热,藤蔓末端的选择锚突然分裂成十三片花瓣,每片都映照着星舰成员的倒影,“大祭司说的十三道裂痕,其实是留给每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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