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攥着被角的手指又紧了紧,那流苏穗子缠在指缝里,硌得指节泛白。
    永琏是她的嫡子,是富察氏的指望,皇帝这般看重他、默认他的储君之位,原该是她曾经最盼的事。
    可为何,永琏的储君之位,却是要靠疏远永璜、冷落娴妃来衬的;她儿子的前程,竟要踩着旁人的委屈,才能稳稳立住么?
    那么,娴妃她所受的委屈,又有谁去在乎呢?
    皇帝曾经那般喜爱娴妃,可这份喜爱,在皇权的权衡里,竟比鸿毛还轻。
    从前,他在娴妃初入宫闱的时候,口口声声唤她“青樱妹妹”,甚至,对她曾有过那么多偏爱。
    可如今,只因她养了长子永璜,连寻常的探望都成了忌讳,连她的委屈,都成了“顾全大局”里,合该被牺牲的部分。
    琅华只觉喉间发紧,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涩意:“皇上从前待娴妃,也是真心。如今,您难道只因永璜,便……”
    “真心?”皇帝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凉薄的笑意,“后宫之中,哪有那么多真心可讲?”
    “朕对她好,是因她是朕曾经一见倾心之人,又素来安分;而如今,朕与她保持距离,是为了我们的永琏、为了朝局。”
    “皇后该明白,朕是天子,一言一行都连着江山社稷,不能只凭喜好行事。”
    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中有难掩的猜忌:“娴妃若真懂事,便该明白朕的苦心,安守本分,不要让永璜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也不要让旁人抓住话柄。”
    琅华望着皇帝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忽然觉得陌生得可怕。
    她曾以为,帝王家虽然多算计,总该存几分夫妻情分、父子温情,可此刻才看清,在“江山社稷”,“储君之位”这些重若千钧的字眼面前,所有的情分,都能被轻易碾碎。
    琅华抬眼望向皇帝,烛火在他眼底跳着,映不出半分温情,只有对权势的审慎与算计。
    “皇上……”琅华声音微微发颤,“可永璜也是您的骨肉,娴妃这些年,更是尽心教养,若因此,您便要将他们推远,会不会……有些寒了娴妃和永璜的心?”
    皇帝不悦地蹙了蹙眉:“皇后!朕有自己思量!倒是你,也看着永琏些,不要让他与永璜太过亲近。这永琏和永璜亲近是好,可若亲近得没了分寸,让嫡子在长子面前处处收敛着锋芒,反倒容易让人瞧轻了去。”
    “毕竟,他才是咱们的嫡子。他们但若太过亲近,失了些分寸,倒容易让人看轻了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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