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像冰冷的淤泥,沉甸甸地淤塞在连蔓儿的胸腔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和无力。她看着沈诺那张无波无澜的侧脸,看着她爹近乎谄媚的讨好,只觉得一阵反胃,和一种更深沉的、令人齿冷的寒意。
她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不再看那幅让她窒息的画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泥土沾满了她的裤脚,沉甸甸的,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接下来的两天,连蔓儿彻底沉寂了下去。她不再做任何徒劳的试探,不再费心挤出一丝假笑,甚至尽量避免出现在沈诺可能出现的任何视野里。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真正的影子,沉默地吃饭,沉默地干活,沉默地躺在炕上盯着茅草屋顶发呆。
【系统警告:宿主攻略积极性降至冰点!长期消极怠工将触发惩罚机制!请宿主振作!爱情需要灌溉!】
连蔓儿直接屏蔽了那聒噪的电子音。惩罚?还能有什么惩罚比现在这种清醒地看着自己走向绝路更可怕?
她甚至开始麻木地想,或许被抹杀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再这样日夜提心吊胆,不用再对着那个看不透的冰山虚与委蛇。
这种自暴自弃的灰暗状态,一直持续到这天傍晚。
夕阳将天空烧成一片绚烂的橘红,连家小院却笼罩在一片不同寻常的低气压中。连守诚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唉声叹气。张氏在屋里翻箱倒柜,弄得砰砰响,偶尔传出几句带着哭腔的咒骂。
“天杀的啊!怎么就找不到了!明明就放在这匣子里的!”张氏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那可是给继祖攒着去县里拜师的钱啊!足足二两银子!怎么就没了!”
连蔓儿心里咯噔一下。二两银子,对这个家来说,是一笔巨款,是全家省吃俭用、攒了不知多久的希望。
她走到屋门口,看着她娘几乎要把那破旧的木匣子拆开,看着她爹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心里也跟着沉了下去。
“会不会……记错地方了?”连蔓儿小声问。
“不可能!”张氏猛地抬头,眼睛通红,“我前天还拿出来看过!就放在这匣子最底下,用蓝布包着的!除了这屋里的人,谁还能拿去?!”
这话意有所指,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滞。
连守诚猛地磕了磕烟袋锅,烦躁地低吼:“吵什么吵!家里进贼了不成?!”
一直缩在自己屋里、对外面动静充耳不闻的连蔓儿她二婶周氏,此刻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从屋里窜了出来,尖声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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