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龙国东部沿海的临时避难所里,空气潮湿而沉闷,弥漫着汗水、消毒水和压缩饼干混合的复杂气味。
全息广播的喇叭锈迹斑斑,正断断续续播放着太行山防线失守的消息,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头砸在人们心上。
铁皮屋顶被密集的雨点敲打得噼啪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砸穿,这声音混着广播里刺耳的电流声,交织成一首绝望的交响曲。
角落里的大屏幕布满裂纹,战士们用血肉之躯抵挡变异狼群的画面在裂纹中不断闪烁、扭曲。
有个年轻士兵被三头巨狼撕扯时,身体已经血肉模糊,
却还死死攥着胸前的国旗徽章,那抹鲜艳的红色在灰色的硝烟中格外刺眼,像一簇永不熄灭的火苗。
“不能再让孩子们送死了!”
一个穿工装的中年男人猛地将手里的压缩饼干捏碎,饼干渣从指缝间漏下来,撒在沾满污泥的裤腿上。
他脸上的胡茬又粗又密,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儿子在秦岭防线当机枪手,昨天通讯说他们班就剩三个人了!那孩子才十九啊!”
他激动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那是早年在矿上留下的印记,
“老子在矿上炸过十年石头,会用炸药,什么危险场面没见过!让我上!我替我儿子顶一阵子也行啊!”
周围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响应声,像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算我一个!”
卖水果的小贩把扁担往地上一戳,竹编的筐子摇晃着,滚出几个烂苹果,在潮湿的地面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胳膊上还挎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
“我年轻时练过武术,劈砖跟玩似的!对付那些畜生,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几个穿校服的少年举着用钢管削尖的武器,校服上的油渍还没洗干净,
脸上却写满了坚毅:“我们能扛弹药!能修工事!别把我们当孩子!我们也是龙国人,也想保卫家园!”
避难所的金属门被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刺耳声响,带着一身雨水的第 73 集团军军长赵刚愣住了。
他身上的军装早已湿透,沾满了泥点和暗红色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战友的。
数百名民众自发排起长队,每个人手里都紧紧攥着用红布包着的身份证,红布在灰暗的环境中格外醒目。
队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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