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

兆亿复兆亿！

不同年龄的方启、不同状态的方启、不同表情的方启……他们的尸体、他们的残躯、他们的头颅，构成了这个灰色地狱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天空、每一个存在！

这里就是无穷之下。

一个本不该存在、却在时空裂隙中与终极之地意外相连的异度空间。

一个被萨卡恩视作禁脔、把守入口的坟场。

一个由……方启的尸体构成的宇宙。

“这里，就是无穷之下。”

黑猫少女清冷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她赤足站在由无数方启断臂构成的“砾石”地面上，如同站在寻常的庭院中，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尸骸地狱。

“一个本不存在的世界，无意间与终极之地连通，被萨卡恩把守。”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楚昭昭苍白如纸、剧烈颤抖的脸上，语气平淡无波：“而方启，就在这里。”

楚昭昭如同触电般猛地一震！

她大口喘着粗气，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这超越认知极限的恐怖景象，带来的窒息感和强烈的精神冲击！

河图系统在她眼中疯狂闪烁、过载、报错，试图解析这噩梦般的世界，却只得到一片混乱的逻辑乱码！

她的目光扫过那由方启头颅构成的“太阳”，扫过那由方启肢体堆成的“山脉”，扫过那漂浮着方启残躯的“血海”……

是真的。

黑猫少女没有说谎。

方启……

真的在这里。

以这种兆亿分之一的方式……存在着。

“走吧。”

黑猫少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她不再看楚昭昭，自顾自地迈开步子，赤足踩在那些冰冷的、属于方启的肢体断面上，发出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向着这片尸骸地狱的深处走去。

黑色的裙摆在灰色的微光中轻轻晃动，与周遭的绝望格格不入。

楚昭昭定定地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如同冰雕。

她看着前方那毫无波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

一只被踩在尸骸碎末中、属于少年方启的半张脸，那只空洞的眼睛正“凝视”着她。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混合着巨大的悲恸和决心，终于冲破了恐惧的枷锁！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踉跄着，却无比坚定地迈开脚步，踩过那无尽的方启尸骸，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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