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那幽深的猫瞳看向楚昭昭：“我能看见的，是你未来的可能性。在你的诸多未来路径中，存在着一条‘最好’的轨迹。我以此为线索，反向推演他在当下的位置。”

“可惜…你的未来，也正在被他所处的迷雾所侵染，变得模糊不清。所以…只能这样慢慢靠近。”

“方启到底怎么了？！”

楚昭昭猛地站起来，骨凳在她身后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她几乎是低吼着问出了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疑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告诉我！”

黑猫少女骤然转身！

那双猫瞳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警告意味！

“不能说！”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急促。

“有些事情，存在本身即是力量。有些名字，一旦被呼唤，便会被感知。有些事实，一旦被语言‘说出’，便在信息层面成为‘真实’，成为锚点！”

她凝视着楚昭昭，语气沉重：“‘祂’…已经被方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暂时封存于时间的夹缝与规则的囚笼之中。但‘祂’的本质未曾消亡。如果我此刻对你道出原委，哪怕只是在言语中提及‘祂’的存在…”

黑猫少女伸出手指，指向这片灰暗的天穹：“那么，当话语出口的刹那，信息本身携带的‘认知’力量，就可能成为牵引‘祂’归来的灯塔！语言和信息会重新编织‘祂’的形态！祂…会再次回归！届时，方启所做的一切牺牲，都将化为乌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所以，抱歉。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

楚昭昭烦躁地狠狠抓了抓自己早已失去光泽、变得乱糟糟的头发。

油垢和灰尘的触感让她更加不适。

她当然明白了黑猫少女的弦外之音，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恐怖存在，很可能就是曾在基金会档案中被隐晦提及、让方启无比忌惮的“世界意志”！

看到连黑猫少女和诺艾尔这等存在都对其讳莫如深，楚昭昭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

她知道，乱说话的后果，可能比眼前这尸骸地狱还要恐怖万倍。

“走了。”

楚昭昭的声音带着疲惫后的沙哑，却又有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休息够了！”

她站起身，不再看那座冰冷的骨凳，目光投向灰暗的前方。

“早点找到他…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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