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区的后勤仓库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盘踞在指挥中心地下二层。这里终年弥漫着机油、消毒水和金属冷却后的混合气味,无数条银色管道在天花板上交错纵横,输送着维系整个分区运转的能量介质、冷却剂和维修备件。仓库的灯光是冷白色的,照在一排排标准化的金属货架上,将每个区域的编号映得清晰——A区存放常规耗材,B区是精密仪器零件,C区则贴着醒目的黄色警示带,里面是能量核心专用的冷却剂,属于管控级物资。
一个穿着灰蓝色工装的男人推着清洁车,不紧不慢地穿过货架间的通道。他叫老陈,是后勤部门的临时工,负责仓库及周边走廊的日常清洁,已经干了快半年。没人知道他的全名,也没人在意他每天几点来、几点走,就像没人会留意墙角缓慢爬行的潮虫——这种毫无存在感的特质,正是“寄生”赖以生存的保护色。
此刻,“寄生”正透过老陈的眼睛观察着C区的门禁系统。冷白色的灯光在视网膜上投下淡淡的光斑,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老陈意识里的日常碎片:早上没喝完的豆浆、孙子在幼儿园画的画、下午要去取的降压药……这些琐碎的念头像气泡一样在意识表层浮动,而“寄生”的核心意识则像一块沉在水底的石头,冷静地筛选着有用的信息。
“意识嫁接”不是简单的附身。对“寄生”而言,这更像一种精密的入侵——他的精神力会像藤蔓一样缠绕住目标的意识核心,暂时接管神经系统的控制权,同时将对方的记忆和行为模式复制一份,像穿衣服一样套在自己的意识外层。被嫁接者不会感到痛苦,只会觉得那段时间像是打了个盹,或者被什么事情分了神,事后的记忆会自动填补空白,完美得毫无破绽。
三天前,他就是这样“嫁接”了后勤主管的意识,在系统里添加了“老陈”这个身份,录入了符合逻辑的背景信息,甚至还伪造了前几个月的考勤记录。主管事后只记得“好像批准过一个新清洁工的入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了入侵者的通行证。
清洁车停在C区门口三米远的地方。“寄生”操控着老陈的手,慢悠悠地擦拭着货架的金属立柱,眼角的余光却锁定了门禁上的生物识别器。识别器需要双重验证:指纹和虹膜。这对普通人来说是无法逾越的屏障,但对“寄生”而言,不过是需要多花点时间的麻烦事。
他等待着。根据一周的观察,每天下午三点十五分,会有维修组的人来C区领取备用冷却剂,用于例行的设备保养。这是他唯一能混进去的机会。
三点十四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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