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在苏明玥用尽全力撬动下,终于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陈旧消毒水和尘埃的霉味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一座尘封数十年的坟墓。
她没有丝毫犹豫,闪身挤了进去,身后的林景深紧随其后,警惕地环顾着这条幽深的地道。
通道并不宽敞,墙壁是冰冷的混凝土,头顶每隔十米才有一盏昏黄的应急灯,光线勉强驱散了绝对的黑暗,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如同鬼魅。
苏明玥的心跳如擂鼓,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悸的节拍上。
她的目光,却被墙壁上贴着的东西死死吸引住了。
那是一张张已经泛黄卷边的照片。
第一张,是她七岁时第一次戴上红领巾,笑得缺了两颗门牙,傻气又天真。
第二张,是她高中时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着奥赛金奖的奖杯,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骄傲。
第三张,是她大学毕业,穿着学士服,被同学抛向空中,定格在最灿烂的瞬间。
照片一张接一张,记录了她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的每一个重要节点。
甚至,还有一张是她被公司无理解雇后,独自一人抱着纸箱,坐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眼神茫然又无助的侧影。
那个角度,隐秘而悲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曾被拍下。
这些照片,像一把把尖刀,精准地剖开她的记忆,让她浑身发冷。
这不是简单的监控,这种带着温度的视角,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凝视。
她颤抖着伸出手,揭下一张她坐在楼梯间的照片。
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却因用力而几乎划破纸背的小字。
“今天,她哭了。我多想抱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可是我不能。”
苏明玥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疯了似的揭下另一张她领奖的照片。
“今天,她笑了。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心,真好。”
又一张,她上小学的背影。
“今天,她第一次自己过马路,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指尖的颤抖蔓延至全身,一股巨大的酸楚与悔恨冲垮了她所有的冷静和理智。
这哪里是冰冷的监控,这分明是母亲用思念和愧疚,为她写下的一部没有结尾的日记!
她的母亲,在被囚禁的漫长岁月里,就是通过这些冰冷的影像,参与着她从未缺席却又遥不可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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