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的中心,往往是异样的寂静。
苏明心关掉教育局官网页面的那一刻,没有愤怒,也没有嘶吼。
屏幕上那条“关于XX中学不当言论的处理通告”冰冷得像一块墓碑,宣布着那个女孩微弱的呐喊被正式活埋。
录音删除,教师约谈,流程标准,滴水不漏,仿佛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切除了一块刚刚开始发炎的组织。
她没有像过去那样,第一时间起草抗议信,或是联系媒体试图点燃舆论。
她知道,在绝对的权力高墙面前,鸡蛋砸上去,只会留下一滩黏糊的污渍,旋即被冲刷干净,连痕迹都不会存在。
硬碰硬,是匹夫之勇。
她的手指在通讯录上缓缓滑动,最终停在了一个名为“陪伴者”的加密群组上。
群里只有十二个人,包括她自己。
她们是“陪伴者计划”草创时期最早的参与者,也是那场地狱烈火中,拖着残破身躯爬出来的幸存者。
她们遍布全国,如今是律师、是医生、是家庭主妇,是人群里最不起眼的普通人,但她们的记忆里,都烙着同一个滚烫的印记。
苏明心没有发任何文字,只是上传了一张截图——那名中学女孩站在光圈里,仰着头,声嘶力竭的侧影。
一秒钟后,群里有了回应。
“她像当年的小雅。”
“不,她像我。”
“像我们每一个人。”
苏明心这才敲下一行字:“我想请各位以‘匿名家长’的身份,写一封信,给那些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主题只有一个——我的孩子,也曾不敢说话。”
沉默,压抑了数秒的沉默之后,群里被“收到”两个字刷了屏。
没有一个人问为什么,也没有一个人质疑可行性。
她们都懂,当呐喊被捂住时,低语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她们要做的,不是向高墙投掷炸药,而是在墙根下,种满会钻透砖石的种子。
三天后,十二封信汇集到了苏明心的邮箱。
有的信字迹工整,逻辑清晰,充满了理性的剖析;有的信字迹潦草,带着泪痕晕开的墨迹,满是为人父母的锥心之痛。
苏明心通宵未眠,将它们汇编成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是纯白色,只印着四个字——《讲台另一侧》。
她没有走任何官方渠道,而是联系了一家相熟的教师公益组织。
这家组织每年都会给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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