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部大楼,顶层会议室。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巨大的红木会议桌泛着沉闷的光,映出在座每一张严肃的脸。
这里是“清源案”后续处置的核心地带——《特殊心理创伤者权益保护法实施细则》起草组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苏明玥坐在长桌一侧,背脊挺得笔直。
她的位置有些特殊,既是专家顾问,也是整个法案诞生的缘由——最知名的幸存者。
“我有一个程序性问题。”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发声的是何卫国,法学界的泰斗,退休前曾是最高法的大法官。
他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此刻正不偏不倚地落在苏明玥身上。
“苏明玥女士,”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我们钦佩你的勇气,也承认你为推动这项立法所做的巨大贡献。但是,作为‘清源智'库’最直接、影响最深远的当事人,你现在坐在这里,参与具体细则的起草。请问,你如何向公众保证,你所提出的每一条建议,都具备应有的中立性与客观性?”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几位来自司法部的官员交换着眼色,面露难色。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几乎是在当众指控苏明玥可能会“夹带私仇”,利用立法程序为自己复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明玥身上,等待着她的辩解,或是愤怒,或是委屈。
然而,苏明玥只是静静地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何卫国审视的视线。
她没有开口争辩,而是将手中的U盘轻轻插入面前的接口。
“何老先生,您的问题,正是我们今天要解决的核心问题。”
她声音清冷,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主屏幕上,一个复杂的动态图表亮起,标题赫然醒目——《基于认知波动模型的政策共情偏差分析报告》。
“传统的立法理念,追求绝对的理性和‘去情感化’,认为这样才能保证公平。但对于心理创伤领域,这种‘去情感化’恰恰是最大的不公。”她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图表随之变化,无数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
“这是我们团队过去一个月,分析了国内外近五十年来三百多项相关法案后的结论。这些法案中,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心理权益保护条款,在实际司法实践中,都处于‘休眠’或‘空转’状态。为什么?因为立法者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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