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名为《这不是报告——是证词》的文件,最终还是被林景深的学生亲手交了上去。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忐忑的辩白,封面上那几个重重写下的字,本身就是一种宣言。
递交报告的女生回来后,只是对林景深摇了摇头,脸上看不出是失望还是解脱。
林景深没有追问结果,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证词”在现有的评价体系里,连一个合格的分数都拿不到。
他只是将那份报告的电子版,匿名发给了京海市一位以较真闻名的老律师,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一份来自未来的法律人,写给现在的信。”
他不知道这封信会飘向何方当晚,他收到了老律师的回信,同样简短:“已阅。让他们继续写,写得越多,信的力量就越重。”林景深看着邮件,久久未动。
他仿佛能看到,在那位村妇昏黄的灯光下,那个歪歪扭扭的“回”字,正透过这份“证词”,被另一双眼睛“看见”。
这看见,比任何官方批复都来得更早,也更真实。
与此同时,顾承宇的展览出口处,那面贴满匿名留言的墙,正在以一种失控的速度疯长。
最初只是A4纸打印的留言,很快,有人用便利贴写下自己的故事,悄悄贴在空白处。
还有人带来了小小的照片,用图钉固定在墙上——一张空荡荡的婴儿床,一张被撕掉一半的结婚照,一张写着“一切都好”却泪痕斑斑的信纸。
校方的忍耐显然到了极限。
一位副院长亲自找到顾承宇,办公室里的气氛像凝固的冰。
“顾老师,这面墙,必须撤掉。”副院长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疲惫,“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学校吗?这已经不是艺术,这是在煽动。”
顾承宇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提供了一个空间,让那些被‘艺术虚构’标签隔开的真实,有了一个安放的地方。您说的‘煽动’,究竟是墙上的文字,还是看到文字后,人们心里无法抑制的共鸣?”
副院长被他问得一窒,他敲了敲桌子,语气生硬:“我不管你怎么定义!明天早上之前,如果这面墙还在,你的展览,以及你未来的所有教学活动,都会被‘重新评估’。”
威胁的分量,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
顾承宇没有当场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只是在副院长离开后,给他的学生们发了一条信息:“今晚七点,展览现场,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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