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门火炮展示出的毁灭力量,比任何圣旨都更具威慑。
北洋兵何曾见过如此密度的钢铁风暴?一个北洋镇(师级单位)满打满算不过54门炮。
还多是克虏伯75毫米山炮、格鲁森57毫米快炮之流,在人民军铺天盖地的炮口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恐惧如同冰冷的瘟疫,在守军中无声蔓延。曹锟绝望地闭上双眼,耳边充斥着士兵们压抑的啜泣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开…开城门…”他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耗尽了毕生气力。
沉重的关门在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人民军先头部队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迅猛地涌入关内。
在人民军士兵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曹锟和他的第三镇如同丧家之犬,仓惶撤出这座扼守京畿的雄关。
留下一个步兵师驻防,人民军主力马不停蹄,沿着铁路继续南下,兵锋直指唐山。
驻守此地的北洋第四镇统制吴凤岭,早已接到袁宫保严令。未等人民军前锋抵达,便率部“转进”天津方向。
唐山,兵不血刃,易主。
当人民军的锋芒抵近天津外围,这座北洋心脏被前所未有的阴云笼罩。
直隶总督衙门暖阁内,炭火熊熊,却驱不散那几乎凝固的焦灼寒意。
袁宫保背对众人,死死盯着墙上巨幅直隶地图。
他目光如烧红的烙铁,烫在山海关、唐山两处被朱笔划掉的地名上,最终死死钉在天津周围那密密麻麻的北洋防线标记上。
“啪嚓——!”
一只上好的雍正官窑粉彩茶盏被他狠狠掼在地上,瓷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泼洒一地!
“欺人太甚!沈钧小儿!欺人太甚!!!”袁宫保猛地转身,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的怒火终于喷发!
他指着地图,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山海关!老子让了!”
“唐山!老子也让了!”
“他的兵明明可以从唐山直扑京城,去摘载沣那颗软柿子!”
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噤若寒蝉的段祺瑞、冯国璋等人脸上,声音嘶哑如兽吼:
“可他呢?偏偏要他妈拐个弯!冲着老子的天津卫来了!为什么?啊!你们告诉老子为什么?!”
暖阁内死寂,唯有炭火噼啪作响。段祺瑞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这已非军事路线选择,而是赤裸裸的羞辱!是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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