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足跟叩击着锈蚀的铁轨,发出单调、清脆、如同丧钟般的“嗒…嗒…”声,在死寂的隧道中空洞地回响。每一次足跟落下,都带来脚踝处细微神经被金属微粒啃噬、替换的冰冷剧痛。沈烛拖着残破的左腿,如同一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正在缓慢崩解的提线木偶,向着隧道深处那永恒回荡的电子梵音源头,一步步走去。
右臂。那条由暗银流动金属和暗红咒纹链条构成的、狰狞的金属利爪,此刻不再是支撑,而是变成了某种活着的、冰冷的锚点,深深扎入她的残躯,将她与这污秽的赛博地狱牢牢焊死。每一次律动,每一次咒纹的微光闪烁,都伴随着神经被野蛮改造的撕裂感和一股…冰冷的、非人的力量感涌入识海。这力量强大,却也陌生,如同寄生在体内的异形,贪婪地汲取着她的血肉与痛苦作为养料。
“结构…稳定…侵蚀进度…右胸区域…23.7%…”
“能量储备…低…需补充…高熵金属…生物质能…”
“目标方位…确认…脑髓寺核心…无相佛堂…威胁等级…极高…”
冰冷的思维碎片,如同从深渊中浮起的冰块,不断撞击着她残存的人性堤坝。无咎?还是这吞噬血肉进化出的械佛手臂?两者的界限早已模糊,融合成一种冰冷而高效的杀戮意志。赎魂的执念并未消失,反而在异化的痛苦中淬炼得更加锋利、更加绝望!它如同永不熄灭的炼狱之火,在冰冷的金属与血肉的夹缝中,熊熊燃烧,驱赶着她走向最终的战场——或是坟墓。
隧道尽头,那点微弱的幽蓝萤火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
一片冰冷、纯粹、带着非人秩序感的幽蓝光芒,如同极地永不沉没的午夜太阳,从隧道出口的方向弥漫过来,将最后一段铁轨和拱顶染上一层不祥的色泽。空气变得异常“洁净”,消毒水、铁锈和污水的腐臭被一种…冰冷的、带着微弱檀香和电子臭氧的混合气息取代。那若有若无的电子梵音也变得清晰可辨,不再是单纯的钟声,而是无数细微、重叠、如同亿万僧侣同时低诵的电子合成音,汇成一片浩瀚而空洞的声浪,直接作用在神经末梢,试图抚平一切躁动,归于永恒的“空”。
脑髓寺的领域。
沈烛的脚步在隧道出口前停下。金属足跟最后一次叩击铁轨,声音被前方涌来的幽蓝光晕和梵音声浪无声吞噬。
出口外,并非想象中佛寺的殿堂,而是一个巨大的、完全由某种高强度、闪烁着幽蓝微光的合金构建而成的穹顶空间。空间的结构简洁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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