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在此作甚?”
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刺入耳中,李泰与李佑同时皱眉侧目——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这般放肆?
可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时,瞳孔俱是一缩。
李承乾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整袖躬身,执礼甚恭:“承乾拜见叔祖。”
——竟是河间郡王李孝恭!
记忆如潮水涌来。两年前元日大朝,这位叔祖曾将他拉到廊下,絮絮叮嘱了半个时辰。那布满老茧的手掌拍在他肩头的重量,至今犹在。
“见过叔祖!”
李泰与李佑慌忙行礼,腰弯得比李承乾更低三分。
李孝恭一袭深紫圆领袍,金玉带钩在阳光下晃得刺眼。他负手而立,目光如刀:“光天化日,兄弟阋墙——若传到陛下耳中,天家颜面何存?”
二人顿时面红耳赤。李佑的指甲掐进掌心,李泰的锦袍后背已然透湿。
训斥完两个小的,那锐利的目光又转向李承乾:“太子身为长兄,就这般纵容他们胡闹?”
“叔祖教训的是。”李承乾垂眸,姿态恭顺,“承乾知错。”
“善。”李孝恭抚须颔首,眼角皱纹里渗出满意,“知过能改,方为储君气度。”
一阵尴尬的沉默中,老王爷突然笑出声:“老夫在府里闷得慌,出来走走——青雀不会不欢迎吧?”
李泰嘴角抽搐,心中暗骂,面上却堆满殷勤:“叔祖驾临,蓬荜生辉。前日父皇刚赐下西域葡萄酿,正愁无人共品......”
“好小子!”李孝恭大笑着拍打他肩膀,每一下都让李泰膝盖发软,“不枉老夫当年抱你骑过马!”
李泰笑得愈发勉强。他苦心布置的局全废了——这位叔祖可是执掌宗正寺的活阎王!莫说他区区亲王,便是陛下亲至,怕也拦不住宗室家法。
“诗会可备了佳肴?”李孝恭眯眼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突然凑近李泰耳边低语:“听说......你把鸿胪寺的胡姬都借来了?”
李泰喉结滚动,冷汗涔涔:“都、都是正经乐伎......”
“走!”老王爷突然拔高嗓门,拽着李泰就往内院走,“站这儿给人当猴看吗?承乾、为辅,都跟上!”
三人对视一眼,又触电般分开。李承乾瞥见李泰袖中抖落的诗笺,被李佑"不小心"踩进泥里。
风过回廊,吹散一页墨痕淋漓的《棠棣》残篇。
李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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