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府门处已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
“陛下驾到——”
满院仆从和四周参加诗会的人齐刷刷跪倒在地。李世民一袭常服负手而来,目光在三个儿子脸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在李孝恭身上。
“皇叔好雅兴。”
李孝恭大笑着行礼:“老臣闲来无事,特来尝尝卫王府的葡萄美酒。”
李世民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案几上尚未收走的四个酒杯:“看来朕来得不巧,打扰了诸位的雅兴。”
李泰扑通一声跪下:“儿臣不知父皇要来,未能远迎......”
“起来吧。”李世民抬手虚扶,语气平淡,“朕今日心血来潮,想看看你筹备的诗会。”
李承乾注意到,父皇说这话时,目光却落在李孝恭身上。
而那位方才还威风八面的叔祖,此刻正盯着池中的锦鲤出神,仿佛突然对养鱼之道产生了浓厚兴趣。
微风拂过,水榭四周的纱幔轻轻飘动。
李佑缩着脖子站在角落,恨不能将自己藏进阴影里。李泰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承乾。”李世民突然开口。
“儿臣在。”
“你觉得,兄弟之间该如何相处?”
这个问题犹如一柄利剑,瞬间刺穿平静的表象。
李承乾感到三道目光同时落在自己身上——父皇的审视,李泰的紧张,还有李孝恭若有若无的期待。
虽然李承乾觉得李世民已经以身作则过,但这种话,他现在也只能在心中腹诽一番,是绝不会将其说出口的。
而且,他必须按照兄友弟恭的那一套回答,才会符合李世民等人心中所想要听的。
他缓缓抬起眼帘,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
“《诗经》有云:'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李承乾的声音在水榭中回荡,四周突然安静得可怕。池中的锦鲤似乎也停止了游动,连风都静止了。
李世民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缓步走到主位前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接着说。”
“儿臣以为......”李承乾的目光扫过李泰惨白的脸,和李佑紧绷的肩膀,“兄弟如手足,当同心同德。就像这棠棣之花,相依相偎才能开得绚烂。”
李孝恭突然笑出声来,他举起酒杯对着阳光晃了晃:“太子殿下好学问。不过老臣倒想起另一个典故——”他故意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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