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二十七日,寅时初刻。
长安城仍浸在浓墨般的夜色里。
李承乾却已经无心睡眠。
他独自坐在甘露殿长案旁,望着案前堆积如山的奏疏,眉头紧皱。
“这么多的奏疏,一个个地看完,恐怕今天都不用干其他事情了......”李承乾口中喃喃,“要不趁早将内阁给弄出来?”
揉了揉眉心,李承乾自元月二十日始到此刻,杜如晦、寇准、魏徵三人已经教会了他处理政务,然后,他们就把三省六部需要皇帝审阅的重要奏章,还有奏疏全都扔给了他。
魏徵作为他的先生,更是对他说了“躬亲庶政”的治国理念,并强调了其重要性。
对此,李承乾只能接受。
毕竟,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但李承乾之所以不太想看这些奏疏,实在是因为每一份奏疏实在太过冗长,让他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每本奏疏文风浮华,有南朝遗风,都是骈俪对仗,典故堆砌,譬如某州刺史奏旱灾,开篇三百字字描写长安旧宫祥云,这让李承乾看得火大。
更绝的是,“云雨沧溟,尧舜垂衣”这些套话,百分之七八十的奏疏都用到了。
而且,李承乾能够看出这奏疏经过层层修饰,已经与实情相差太多,用信息不实形容也不为过。
基于此,他有想要改变这一情况的想法,而他决定交给最适合做这个的人。
也就是史上负责改革此事的岑文本。
“来人,传召中书舍人岑文本。”李承乾淡淡地开口。
一旁躬身候着的无禄立即恭敬应道:“诺。”
在无禄离去后,李承乾将目光移到大殿角落的一个人正“唰唰”地运笔如刀。
此人,是杜如晦和魏徵共同推荐的起居注史官,都赞此人为人正直,很有风骨,李承乾也就同意了,至于名字也就没有过问。
毕竟,起居注史官是‘录天子之言动法度’,这说明杜如晦他们将自己视为天子。
虽说杜如晦他们已经将他和皇帝对标,但面对这个从六品上的起居注史官,李承乾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卿是何人?”李承乾忽地开口,语气平淡。
“陛下,臣司马恒,太史公七世孙。”司马恒肃穆着脸道。
李承乾能够从司马恒的语气中听到一些自豪的意思,令他目光微凝。
李承乾负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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