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年,三月三日,国运大吉。
子时五刻,荥阳郑氏祖宅。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荥阳城外的官道上,一支黑衣铁骑踏碎了春夜的寂静。
马蹄裹着麻布,踩在青石板上只发出沉闷的响动,仿佛地底爬出的鬼魅。
为首的将领抬手一挥,两百名甲士无声散开,刀锋映着冷月,将郑氏祖宅围得铁桶一般。
郑氏家主郑元璹正伏案批阅族谱,忽听窗外传来一声短促的鸦啼。
他眉头一皱,推开窗棂——月光下,院墙上赫然立着十余名弩手,冰冷的箭镞正对着他的咽喉。
“行动。”
话音未落,弩箭已穿透了他的胸膛。
郑元璹(shú)踉跄后退,染血的手指在族谱上拖出五道猩红的痕迹。
他挣扎着去抓案上的弓箭,却被第二支箭钉在了太师椅上。
鲜血顺着椅背滴落,在青砖地上积成一片暗红的水洼。
前院,郑氏子弟已被惊醒。数十名部曲持刀冲出,却在院中遭遇了更残酷的杀戮。
黑衣甲士三人一组,刀盾配合,如绞肉机般推进。
一名郑氏子弟刚抽出佩剑,便被三把横刀同时贯穿。鲜血喷溅在祠堂的牌位上,顺着“荥阳郑氏”的金字缓缓流淌。
“守住祠堂!”郑氏长老嘶吼着,带着最后二十余名子弟退入宗祠,用青铜鼎堵住了大门。
然而,门外很快传来猛火油泼洒的声音。火把掷入,烈焰瞬间吞噬了整个祠堂。
惨叫声中,有人撞开侧窗跳出,却被早已埋伏的弩手射成了刺猬。
正堂。
郑氏嫡子郑崇义带着三十余名精锐部曲,死守正堂大门。
他们手持长槊,结成枪阵,将冲进来的三名黑衣甲士刺成了血葫芦。
但更多的敌人涌了进来,刀光如雪,将郑氏子弟一个个砍倒。
“放箭!”郑崇义厉喝。
藏在二楼的家兵立即射出弩箭,三名黑衣甲士应声倒地。
但很快,更多的弩箭从黑暗中射来,将二楼的家兵一个个钉死在栏杆上。
郑崇义眼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
“轰”的一声,整个正堂瞬间陷入火海。
黑衣甲士们被迫后退,而郑崇义则站在烈焰中,仰天大笑:“郑氏子弟,宁死不降!”
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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