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后院。
杜氏回到内室,几名贴身婢女早已备好了热水和香巾。
她褪下翟衣,换上家常的素色襦裙,对着铜镜轻轻抚过鬓角的花钗,唇角不自觉扬起。
“夫人今日气色真好。”婢女阿萝一边替她梳发,一边笑道。
杜氏从镜中瞥她一眼,佯嗔道:“你这丫头,愈发没规矩了。”
话虽如此,眼中却漾着笑意。
阿萝抿嘴一笑,压低声音道:“方才前院的小厮说,郎君接了圣旨后,在书房里站了许久,连茶盏凉了都未察觉……”
杜氏指尖微顿,轻叹道:“他啊,总是这般心思重。”
正说着,忽听廊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杜氏抬眼望去,却见杜依艺负手立在门边,目光柔和地望着她。
“杜郎?”杜氏忙起身相迎,“可是有公务要处理?”
杜依艺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递给她:“方才宫中赏赐的物件里,另有一对玉镯,我瞧着成色极好,便想着留给娘子。”
杜氏接过锦盒,揭开一看,只见一对羊脂玉镯莹润如雪,内侧还刻着“永偕”二字。她心头一暖,抬头却见杜依艺耳根微红,竟有些局促。
“杜郎何时也学会这些了?”她故意逗他。
杜依艺轻咳一声,正色道:“陛下既嘉奖你为‘郡夫人’,我自然……自然该有所表示。”
杜氏噗嗤一笑,将玉镯戴在腕上,盈盈一拜:“那妾身便谢过杜司业厚赐了。”
杜依艺被她这般作态闹得哭笑不得,摇头道:“你啊……”
......
申时末。
江南道,唐军大营。
薛仁贵抱着一摞竹简,踉跄着撞进帐内。
程名振忙伸手扶住他:“小心!”
竹简哗啦啦散了一地,最上方那卷“哗”地展开,露出密密麻麻的舆图标记。
“这是……”程名振瞪大眼睛。
帐外忽然传来岳飞的清朗嗓音:“《江淮水陆攻守图》,贞观元年兵部所绘。”
两人慌忙行礼。岳飞弯腰拾起竹简,淡淡道:“既想看,便光明正大地看。军中舆图非机密,但偷窥之举不可取。”
薛仁贵面红耳赤:“将军,我们只是……”
“只是想学布阵?”岳飞打断他,忽而一笑,“今夜子时,来我帐中。”
薛仁贵和程名振两人瞪大了眼睛,忙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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