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通宝钱庄。
厚重的朱漆大门紧闭,门口悬挂的“通宝”鎏金牌匾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甜气味,混杂在街市惯有的尘土与铜钱气息中,显得格外突兀。
陆小凤上前叩门,指节敲在坚硬的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却无人应答。他眉头微皱,与花满楼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陆小凤手腕一翻,一截细如牛毛的乌金丝已悄然滑入锁孔,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栓应声而开。
门轴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如同无形的巨浪,猛地扑了出来。
饶是陆小凤和花满楼这等见惯风浪的人物,也被这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冲得呼吸一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花满楼更是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刚恢复视觉不久的眼睛,对这过于强烈的冲击还有些不适应。
钱庄内光线昏暗。柜台后面,一个穿着锦缎长袍、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仰面倒在地上,胸口那个狰狞的伤口像一张无声嘶吼的嘴,边缘皮肉翻卷,正是钱庄老板。
只见他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惊骇与难以置信,鲜血浸透了他身下昂贵的波斯地毯,形成一大片暗红发黑的污渍,甚至蜿蜒流淌到了门口。血液尚未完全凝固,散发出浓重的腥气。柜台上的账簿、算盘被掀翻在地,狼藉一片,几枚铜钱散落在血泊边缘,反射着幽冷的光。
“死了……”陆小凤蹲下身,手指在钱庄老板颈侧一探,声音干涩,“血还是温的,刚死不久。”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柜台的暗格被暴力撬开,里面空空如也。“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线索断了。”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假银票案最关键的一环,就这么生生的掐断了。
花满楼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目光扫过地上那片刺目的暗红和钱庄老板死不瞑目的脸,眉头紧锁。他刚想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直安静跟在身后的花满庭,身体猛地一僵。
花满庭原本那副东张西望、仿佛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乡下孩子”神态,在踏入这血腥现场、目光触及地上那具尸体的瞬间,如同被按下了清除键,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同沸水遇冰,瞬间冻结、凝实!一股冰冷、沉静的锐利感,无声地弥漫开来。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那双眼睛不再有孩童般的懵懂或酒后的迷蒙,而是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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