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马车跑得也太快了。”

黄蓉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那扇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漆黑车窗，劲风将她的发丝吹得狂舞，她指着窗外，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拔高，充满了纯粹的惊叹。

窗外的景色早已不是清晰的树木房舍，而是化作一片残影，急速向后奔涌、模糊成斑斓景色的洪流，仿佛世界都在幽灵马车的铁蹄下飞速旋转消逝。

“确实神奇。”花满楼端坐车内，感受着车身那奇异的平稳，在如此高速的奔驰下竟无丝毫颠簸。他微微侧首，“更神奇的是，如此快的速度，居然无需驾驭者，似乎它自己就能循迹而行。”

“那是自然。”花满庭斜倚在铺着暗色绒垫的座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脸上带着一股得意的笑容，“幽灵马车，独一无二。只要本少爷心念所至，天涯海角，它自会寻路而去，何须庸人驱策？”

唯独陆小凤，双手死死攥紧了身旁冰凉的金属扶手，指节都泛了白。他感觉自己像被抛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漩涡。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自诩见多识广，可这幽灵骷髅马……不停地冲击着他认知的边界。

他无奈地想着，罢了，连这玩意儿都见识了，下次就算有人告诉他王母娘娘在蟠桃园开了赌坊，他大概也能面不改色地进去赌两把了。

渐渐地，最初的惊骇被一种麻木的适应取代。

陆小凤不得不承认这幽灵马车的好处，以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抵达珠光宝气阁怕是只在弹指之间。

唯一的隐忧，便是这玩意儿实在太过招摇邪门，只盼着抵达时别把整条街的人都吓晕过去才好。

时间在高速的奔流中失去了清晰的刻度。仿佛只过了几盏茶的功夫，又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

忽然，一直闭目养神的花满楼鼻翼微动，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看来，我们到了。”

“到了？”陆小凤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花满楼。

“怎么可能？这才多久，而且，七童，你现在可还在这鬼车里，连窗都没开，你怎么知道到了？”他下意识地望向窗外，那片模糊的景色似乎确实在放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花满楼轻笑着摇了摇头，“有些讯息，无需眼睛去看。陆兄，难道你没有嗅到，这空气中已然弥漫开的醋香么？”

“醋？什么醋？”陆小凤狐疑地将头探出窗外，用力吸了吸鼻子。

清冽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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