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原本抱着酒坛的花满庭不知何时已凑到了两人身边,那双因酒意而略显迷蒙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闪烁着发现新游戏般的巨大兴奋。
他脸上那点对酒坛的专注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抓坏人?破案子?”花满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孩童般的雀跃,他用力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力道之大,拍得陆小凤一个趔趄,龇牙咧嘴,差点儿摔倒在地。
另一只手豪气干云地一挥,“好啊,有趣,太有趣了。比喝酒有意思多了,爷去,必须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惩奸除恶、大展神威的英姿,脸上洋溢着一种天真的、却令人胆寒的狂热。
“走走走,现在就去。让爷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杂毛,敢在爷的地盘上搞这种下三滥的勾当,爷一剑一个,全给他们串成糖葫芦。”
花满楼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陆小凤更是脸色发白,被花满庭拍过的肩膀火辣辣地疼,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带着这位爷去查案,这哪是带帮手?这分明是随身携带了一座活火山,还是随时随地会喷发的那种。
去钱庄?去极乐楼?他都能想象那场面,这位爷一个不高兴,或者觉得某个人不顺眼,随手一道剑气……别说假银票了,整个钱庄,不,整条街恐怕都得灰飞烟灭,查案?直接制造出新案子来了。
“六哥,查案需要细致,需要……”花满楼试图劝阻。
“细致?”花满庭不耐烦地打断,一脸“这有什么难”的表情,只见他并指如剑,对着旁边一株扭曲的桃树虚虚一划,“唰”,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无比的青色剑气无声掠过。
一片边缘焦枯的桃花瓣精准地被从中剖开,分成绝对均匀的两半,缓缓飘落。
“看见没?爷这手法,够不够细致?找线索?简单,爷把整个钱庄的房顶掀了,东西不就都掉出来了。再不行,爷把管事的抓过来,一剑架脖子上,看他招不招。”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就是世界上最便捷、最高效的查案方法。
花满楼和陆小凤看着那两片均匀飘落的花瓣,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掀房顶?刑讯逼供?这“细致”得简直让人头皮炸裂。
花满楼知道,再劝阻下去也是徒劳。当花满庭对某件事产生兴趣时,那股任性妄为的劲儿,比帝君的冰冷威压更难应付。强行留下他,只会让这百花楼乃至整个花家堡陷入更大的未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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